李长风从没想过,在遥远的襄州竟然还有自家亲戚。
见李长风依旧心生怀疑,那老者指着两块玉佩耐心解释道:“这个叫长生佩,由族中德高望重的长老亲手刻制,李家每位男丁出生时都会被赏赐一块。”
“上面字迹稍大一点的,代表着辈分,下面稍小的数字代表排行。”老者指着李长风手里的长生佩耐心解释:“我三哥,也就是你们爷爷李善良是李家嫡系第五代,排行老三,所以他的长生佩上刻着‘五’和‘三’,我名李善康,在李家第五代中排行十一,所以我的长生佩上刻着‘五’和‘十一’。”
“我也有长生佩。”李善康身边的小男孩掏出一块一模一样的长生佩,怯生生说道:“我是李家第九代,排行十六,我叫李光亮。”
李铁牛掰着手指算了算,看着名为李光亮的小男孩笑了笑,说:“按辈分来算,你该叫我一声爷爷。”
“铁牛爷爷。”李光亮立即甜甜的叫了一声,然后又冲着李长风喊了一声:“长风爷爷。”
“别别别!”李长风连忙制止,“我还年轻,可做不了你爷爷。”
李光亮愣住了,不知所措的看向李善康,用眼神求助。
李善康缓缓说道:“按辈分你们都是李家第七代,铁牛在七代子弟中排行第八,长风排行十五,这是你们的长生佩。”
说着李善康掏出一个漆红色的木盒,打开后盒中躺着两块一模一样的长生佩。
“来之前族中长老亲手在上面为你们刻下了辈分排行。”李善康说:“收下吧,这是李家子弟身份的象征,有了这个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李铁牛本想去接,但见李长风没有动,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李长风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问了一句:“李家子弟的身份,很尊贵吗?”
李善康似乎没想到李长风会是这样的态度,愣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长风,你可能不了解咱们李家,襄州李氏放眼整个赵国也称得上是豪门望族,市面上的玉石生意有三成都是咱们家的,咱们家富可敌国不敢说,富甲一方还是没问题的。”
“富甲一方?”李长风自顾自说道:“我跟我哥从小在红叶村长大的,红叶村你知道吗?那是雍州大凉山脚下一个很小的村子,那里没有肥沃的土地,种不出庄稼,村里人全靠打猎维持生计。”
顿了顿,李长风继续说道:“大凉山的猎物不是那么好打的,山里多虎豹,甚至有妖兽出没,进山打猎是件很危险的事,打不着猎物也是常有的事,我们就这么饥一顿饱一顿的熬了一年又一年,我跟我哥还好,没怎么挨饿,我爹跟我娘总是会把最后一口吃的留给我们,我娘的身体就是这么垮的。”
“我十岁那年,我爹进山打猎再也没回来,没多久我娘因为悲伤过度也撒手人寰了,我们那个小小的家,也垮了。”李长风盯着李善康,一字一句说道:“最苦最难的日子我们都熬过来了,现在你却告诉我,我们还有一群富甲一方的亲戚?”
李善康皱了皱眉头,问:“你是在怪家族这些年没有帮助你们吗?”
李长风摇了摇头:“我不怪你们在我们困难的时候没有伸出援手,我怪的是你们在我飞黄腾达的时候来认亲。”
李善康沉默良久,问:“王爷觉得我们是来攀附权贵的?”
“你们是来攀附权贵也好,血脉情深也好,我都不在乎。”李长风说:“既然我爷爷当初离开了襄州李氏,那我们这一脉就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李善康缓缓说道:“我们身体里流淌着同样的血,怎么能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当年你爷爷也是因为一时冲动才离开的李家,我们也多次来请他回去,每次来都被他骂的狗血淋头,后面也就不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