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对何陵景的不舍,远胜于表面。
真不知道分开的日子是如何的煎熬?
“海青,咱们回府吧。”
带着哭腔的声音,听得海青和浮生忍不住也眼眶发红。
浮生在心中暗暗咒骂了祁西洲好几句。
要不是安王那该死的嫉妒心,她家姑娘也不必远去千里之外的东临和亲。
大理寺中,众人看着何陵景那几乎快要翘到耳朵根的嘴角,绯红的面色,以及那同手同脚的模样,忍不住嘴角齐齐抽了抽。
何陵景想到刚才许知意说的话,以及自己那一个略有不妥的吻,双脚就似踩在了云朵里一般,轻飘飘的。
一下午,就见他时不时地傻笑两声,眼神飘忽,明显身在曹营心在汉!
再说松蓝回到了安王府之后,就躺在自己的小床上,开始盘算着未来的日子。
越想越美,忍不住猛地坐起来,嘿嘿傻笑几声。
“小兄弟对不住了,为了大哥的前程,就得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到时我一定把你给好好葬了!”
自从对浮生的那点小心思化为泡沫之后,松蓝就觉得成亲生子啥的最麻烦了。
还不如阉了小兄弟,跟着许知意,天大地大任鸟飞!
也好过一辈子困死在这王府里。
朝堂的事他虽不懂,也弄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可他就是知道,自家主子怕是与那位置无缘。
他倒是不怕死,只是这绝望又令人窒息的感觉才最可怕。
每天看着府中的女人们明争暗斗,真不如去战场上杀敌,就算死,也是死得其所。
也比在这耗光所有的精气神要好。
只可惜,主子并不看好自己,他提出过好几次想要从军的想法,但都被无情地拒绝了。
与其留在京城成日打听东家长,西家短的消磨时光,还不如去保护长安郡主的安危。
不知不觉睡过去,再睁开眼时,天已经黑透了,廊下的风灯晃晃悠悠的。
应该已经过了饭点,但却无一人前来提醒他,就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一般。
松蓝又重新躺了回去,也懒得点灯,定定望着破了洞的帐顶。
脸上划过一抹嘲讽,“终究是我将自己看得太过重要了!”
他病了也有好几天了,别说有人关心了,就连桌上的茶壶里都不曾有过热水。
冷风夹着雪花从破了洞的窗棂中钻进来。
松蓝不由想起在军营中的日子,虽然条件比这里恶劣了不知多少倍,可他们围坐在篝火旁,谈天说地,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别提多惬意了。
或许今天还勾肩搭背一起吹牛的兄弟,明天就会少几个,但这也不妨碍他们今朝有酒今朝醉!
为了平昭的盛世太平,抛头颅,洒热血,他们无怨亦无悔。
只是祁西洲回了京城之后,似乎忘记了曾经的初衷,精于算计,利用感情......一桩桩,一件件,令人寒心。
他没无白那么死心眼,深觉自己这也不算是背叛,就是想过点人过的日子。
有盼头,有希望。
外面隐约响起哭喊声,咒骂声,声声入耳,烦不甚烦。
松蓝猛地将被子盖在头上,双手死死捂着耳朵,可奈何他耳力惊人,声音依旧飘了进来。
“你是个什么东西!胆敢当着本妃的面勾搭王爷!本妃今日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