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至轻轻扶了沈如宁一把,手抚着衣角小心展开,眼圈一红。
“小姐真要出嫁了啊……”
夏至看得呆了半晌,忽然鼻头一酸,咕哝着。
“没想到还能看到小姐出嫁……真好……”
沈阔和沈礼更是看得失神。
沈礼定了定神,喉头一动,眼底满是柔色与不舍。
“这……洛眠这小子真是有福气!”
“竟然能娶到我们沈家的掌上明珠!!”
沈阔则一脸的温柔,而后竟悄悄湿了眼眶……
沈如宁被众人围着,前一秒被扶坐,后一秒有人递茶、有人整袖摆、有人轻声夸她好看。
几次想说话都插不上嘴,最后只得无奈笑着,
“你们这架势,怕不是要直接抬我去摄政王府??”
众人顿时一愣,随后笑成一团。
沈如宁垂眸望着自己身上的嫁衣,眼中水光轻漾。
她指尖轻轻摩挲着绣凤的纹路,忽而又想起了前世。
那一世,出嫁得仓促。
没有试嫁衣的环节,没有兄长温言相送,没有春至几人的笑语盈盈。
她甚至是被草草塞进嫁车的,披的喜服粗布染红,皱褶遍布。
连个像样的发饰都没有。
她记得,那日风大,她冻得发抖,却没有人给她披一件披风。
而洛墨笙,连头都没回,就把她留在了冷寂的洞房里……
都过去了……
一切都过去了!
这一世,她不是谁的筹码,不是谁的工具。
她是沈家的掌上明珠,是洛眠亲手捧在手心里的珍宝。
她终究,嫁给了那个愿意为她赴汤蹈火、倾尽所有的——皇叔。
沈如宁眼眶红了,眨了眨眼,把泪水逼回去。
不,她今日不该哭,她应该高兴。
因为她是要去赴一场,真正的欢喜。
沈礼在一旁咂了咂嘴。
“要不是父亲母亲忙了一天都已经睡下了,我真想把他们二人喊起来!看看宁儿穿嫁衣的样子!”
忽而。
窗外传来几声野猫的叫声。
春至一愣,随即连忙起身,心想着夜半时分若是野猫闯进来,弄坏了小姐的嫁衣可就糟了。
依照流轻的本事,窗外蹲着三个人这件事她不可能不知道的。
“春至,等下——”
只是,她想要阻拦春至的时候,已经晚了……
春至站在窗边,低着头,轻抬着两只手,就那么……愣住了……
这边除了流轻,屋内的人还没有察觉到春至的异样。
几秒钟后,春至的喉咙一紧,嘴巴干涩。
而后低声喃喃道……
“摄……摄政王…?
“你们……”
“你们在这……赏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