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晃回头看向我,“你觉得呢?”
他的意思我明白,无非就是要不要看看这个人的情况,但这不是一具普通的尸体,这一下子掀开可跟扒皮没区别。
“先把这一片看完吧,没发现再说。”
说到底还是有点儿下不去手,不到迫不得已谁也不想这么祸害人家的尸首。
秦晃也暗暗松了口气,我们规规矩矩地给炕上的人鞠了个躬,然后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出了门光头还不忘安慰容远:“不难过啊兄弟,你是不是想到咱们这几个光棍的身后事了?诶么事儿,咱们找个人多的地方死不就得了。”
容远摇摇头:“我们不一样。”
他的声音很轻,光头听完眉头一皱:“咱们有啥不一样?”
郑义贱兮兮地凑上去:“起码长得不一样啦~”
光头凑上去指着他:“我们人类的事儿你少管!”
“傻逼别闹了。”
我忍不住回头把他俩分开,因为我们此时已经站了隔壁的窗前,这回秦晃学聪明了,直接在塑料布上划开一道子,只一眼就让我们之前刚放松下来的心情荡然无存。
塑料布上的破洞被风吹得呼啦直响,一股类似的腐臭味透过破洞飘了出来。
只见房子里的土炕上又是一床平整的棉被,同样是中间有一道隆起。
这里也有一具尸首!
漆黑的房间中唯一的光源便是这面小窗,光线朦胧,我们弯着腰苟在窗前,正对着那尸首的双脚,仿佛是在窥视一个熟睡中的村民,总有一种下一秒这人就会坐起来的错觉。
“这特么什么情况?这地方的风俗就是这样吗?不应该啊!”
我后退一步避开那股味道,郑义瞬间不嘻嘻了,马晓羽更是脸色苍白。
秦晃脸色不太好,他回头看向马晓羽:“照片上那间房子在哪儿?”
马晓羽闭着眼平静了一下,然后抖着声音抬手指向前方:“下一间就是了。”
“这里的房间你都没进去看过吗?”
马晓羽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我干嘛要进去看啊?谁会跑到荒村里挨家乱窜?”
我撞了下秦晃的肩膀:“也有道理,她毕竟不是在吃鸡,不用搜房子。”
秦晃也没纠缠,扭头就往上走了。
那房子距离这里估计得有五十米,远远看上去乌漆嘛黑的,干枯的爬山虎就像一个庞大的怪物将这间土房吞吃入腹。
我们在房前站定,一间两米多高的房子竟然只勉强露出一扇门和窗子,那褐红色的门窗在密密麻麻的爬山虎中显得格格不入。
前面几间房个个都有大货,在这荒村中这血口一样的木门简直诡异到了极点。
“这里应该有人住。”
容远喃喃出声。
我点头附和:“看样子是,你们看门口的枝子都被拨到了一边儿,门还在用。”
我让其他人在原地等我,独自迈步向前,等我离那扇红门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一股极淡的腥味飘进了鼻腔。
就是这个味道,我在钱涛家房顶闻到的怪异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