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上的吊灯,发出柔和的光芒,房间内有一股淡淡的84消毒液的味道,跟随着“哗哗啦啦”的水声,飘浮在乳白色的光里。洁白的床单还是那么的柔软,床头柜上摆放着好几种刺激情绪的药品和四五样安全套,印制着诱人的图画。对面墙上挂着的电视机屏幕,也正在播放着港台的三级影片,不时地有“噢噢吖吖”诱惑的声音发出。
舒芬赤身裸体,如同一个“大”字般躺在洁白的床单上,眼睛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这是一家情趣酒店,也是她和赖国庆经常来的地方。两个人的交往,已经有好多年了,每一次都能让她激情,让她满足,如同点燃了她生命中的火焰一样。
她有时候恨这个男人,有时候想这个男人,可她却离不开这个男人,更跳不出这个男人的手心。好多年了,她试图离开这个让自己欲罢不能的男人,离开给自己带来幸福与痛苦的男人,带来财富与满足的男人,带来无限向往又无限失落的男人。跟着赖国庆这些年,她赚了不少钱,也如愿以偿地接手了田县农资公司的经理,他们合伙开发了农资公司拥有的十几块土地,赚了一笔又一笔,又满怀希望的投入进去一笔又一笔,可如今,她真的不知道,钱在哪里?怎么说没有就没有了呢?怎么全在账面上显示为农资公司欠自己的借款呢?
或许这一回会翻本,会把自己的钱彻彻底底地倒出来,然后就和王献武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可她却又接到赖国庆的通知,账,还得倒腾,要不然的话,那一千万加上这几年的利息,住大牢、吃花生米的机会都有。一千万,不能说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当时,赖国庆本来打算给裴永庆的朋友先汇一百万试试的,若不是自己的贪心,想一下子把田县进口化肥的市场给占领了,跟渠凤争个高低,这个男人也不会义无反顾地把一千万全部甩出去的。
清洁完的赖国庆躺在女人身旁,掏出一根烟来,点燃了,慢慢而失神地吸着。两个人都不说话,更没了激情,舒芬似乎感觉到,她厌恶那种动作,甚至有些作呕,她想,像打自己男人王献武一样,狠狠地打这个男人一顿,可身子却如同瘫痪一般,动不了。
“马建强那儿,到底一次性能拿出多少钱?”男人轻声问道。
“最多二百万。”女人失神地回答着,她知道,这点钱,连银行利息也顾不住。
“王南旺、扈晨曦不答应,难道王献文、王长秋也不答应开发这块地皮?”赖国庆依然不死心,他觉得,要躲过这一关,至少得还上所有银行利息,然后再续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