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跳鼓动的速度却快得可怕。呼吸急促地令人感到些许窒息,无论怎么做都会感到氧气不够。
我希望能够多了解他一些。
我希望我能够为他做些什么。
我希望...我们都能够活下去,我们大家。
但是,少年心中的堡垒就像是生殖隔离一般对所有人保持着“绝对敌对”,无法触及。所以,她叹了一口气,默默地低下了头。
“呵...哈哈...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反应而已,不必担心,一切都在控制范围以内...”樊剑摇了摇头,冷不丁地笑出了声,但他的表情却又在少女的疑惑中猛然变了变,眼睛耷拉了下来:
“你相信我,对吧?这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就像是我们以前在番桦处理那些渣滓一般...我们的价值远胜过他们...”
紧张的气氛逐渐蔓延,他魔怔般地喃喃自语着。
【只有1的运气,无论从大数据亦或者人文主义的角度上来看,这都是一个可悲而又令人发笑的可怜数字。】
【但即便是廉价到了极点的东西,也会有人高喊着不想失去。】
【如果我在此刻逃避,便再也无法故技重施地夺回我想要的东西了。】
【这世界上总有些东西无法被替代。】
...
蓝色的少女正在巷间漫步,确切地讲,只是因为她的发色太过于招摇,以至于令人们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那头宝石般的头发上,全然忽略了她身边同样装束怪异,用渗血纱布蒙着眼睛的男人。
行为举止与穿着打扮处处透露着怪异的二人,似乎是来自【午托利亚】的异人...或许没有“似乎”,在这座城市里除去那些异种族的居民之外,这种人族“怪咖”已经称得上是罕见了。
透过二楼窗户观测着二人动向的德文从腰间取出自己的手弩搭上箭,自打刚才开始,房间里原本应该布满尘灰的角落便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潮湿了起来,尽管他不清楚对方能力的运作原理,但对于现在的【殉道者】小队来说,已然是分秒必争的状态。
他的手指轻轻搭在了扳机上,隔着窗帘,扣动。箭矢出弦的那一刹那,精灵的脑子里幽幽地飘进了一阵沉重的呼吸声...就像是有什么人正站在他身边,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那般。
然后,那枚箭矢就像是戳进了保鲜膜的手指一般,在接触到窗帘时渐渐失去了动能,旋即反弹到了德文身后的墙上,断裂成两截。
他扭过头,刚刚想要说些什么,却看见一股自窗外袭来的强力水流将窗帘撕裂,蓝发少女戴着一副半脸面罩,漂浮在喷泉般的水柱上静静地看着他。
旋即,德文视野中的景象开始倾斜,离脑袋过于贴近的脖颈很快便将一阵剧痛传达给了大脑,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伤口,掌心粘连上的是被水稀释的血液。
双膝只在一瞬间脱力,带着精灵那撕裂开半截的脖颈,摇摇晃晃的脑袋倒在了地上,他的视野黯淡了下去,什么都看不见,耳边最后传来的是金属制品折断的声音与阵阵涌动的水流声。
...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体感受到了一股就好像是复活了一般恍如隔世,外界微弱的光线在此刻却显得格外地刺眼。
精灵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那满头的粉色头发,自上而下观察着他的视角,她的脸上还挂着尚未擦拭的血液,随着动作一点一滴地落在德文的脸边。
“该起来了,樊剑那边联系上了吗?”
徐子涵说着又扭头看向了一旁同样狼狈不堪的岚,手轻轻地为德文将脸颊边的污秽抹去。
岚只是晃了晃手里那被高压水刀切成两截的手机,摇了摇头,又转头看了眼地上已然断裂成碎片的铁钩,暗暗叹了口气。
“我只来得及给他们传一个消息...”讲到这里,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将还未缓过神来的精灵扶起,拽着二人的衣袖便想朝着门外走去。
“妈的...那两个异人肯定知道我们这边有治愈术士的情报,这会还要选择撤离战场的话,他们恐怕是要去和其他异人截杀樊剑。”
“邮差呢?”德文检查着自己的武器,抬头之余随口问了一句。
“百分之一百在帮【午托利亚】,先前我本不愿意怀疑,但我们现在只能选择相信这个猜测。”岚咬牙说着,手不自觉地摸向了刚刚才恢复如初的脖颈,脸上浮现出几分后怕的神色。
德文不着声色地拉回自己的手,在几人疑惑的目光下扯下窗帘向下方望去。长长的精灵耳微微颤动着,眼神锁定了楼道间供居民清洗衣物的水龙头——那东西直到这会还开着,下方的台阶已然湿了一大片。
“怪不得这么吵...原来是有人忘了关水。”徐子涵倚靠在墙边端详着楼下的情况,窗台的下方留下了一大滩尚未干涸的水渍,液体喷涌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控制水的馈赠...”精灵喃喃着,抬头看了眼天空,接着补充道:“今天似乎不会降雨...这对我们来说倒还算是个好消息。”
“该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