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阿洛……帝祁眸光微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心里的不快稍稍压下去了些,但那根刺,依旧扎在那里。
他微微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几乎触碰到一起,呼吸交缠,带着彼此的气息,滚烫而亲密。
“软软……”他低哑地重复着她的名字,声音里那磨砂般的质感少了几分危险,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满足和……缱绻。
他甚至觉得,仅仅是这样抱着她,感受着她温软的身躯紧贴着自己,听着她略带急促的呼吸,就已经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大手依然牢牢箍在她的腰间,却不再是那种恨不得揉碎的力道,而是带着一种珍视的、不容任何人觊觎的圈禁。
他微微侧过脸,温热的唇瓣擦过她依旧烧得厉害的耳垂,然后落在她细腻的颈侧,留下一个带着强烈归属感的印记。
兔软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弄得有些无措,颈间传来酥麻的痒意,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从刚才的暴躁易怒,到现在如同餍足猛兽般的慵懒和……隐隐的得意?
这个男人,情绪转换也太快了吧?
她心里嘀咕着,却没有推开他。
被他这样紧密地抱着,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热度和力量,还有那淡淡的、属于帝祁的独特气息,让她莫名地心安。
“阿母!阿父!不好了!!”
是念安的声音!
兔软软和帝祁同时脸色一变,刚才那点旖旎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怎么了?!”兔软软立刻直起身,声音里带着焦急。
帝祁也松开了环抱着她的手臂,高大的身躯瞬间绷紧,眼神锐利地望向洞口的方向。
“是启晨!启晨他——他受伤了!流了好多血!呜呜……”念安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小脸煞白,眼睛红红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无助,小手指着外面,语无伦次。
血?!
兔软软的心猛地一沉,也顾不上别的,立刻推开帝祁,快步朝着洞口跑去。
帝祁紧随其后。
刚一出洞口,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草药味就混杂着晚风飘了过来。
不远处的空地上,几个身影围在一起。
阿洛正半蹲在地上,神情专注而冷静,手里拿着干净的兽皮和一些捣碎的草药,正在小心翼翼地处理着什么。
他的周围,几个幼崽——包括刚刚跑进去报信的念安,还有看起来稍大一点的星澜。
此刻都围在旁边,小脸上挂满了担忧和泪水,眼睛红彤彤的,像受惊的小兔子。
而被他们围在中间的,正是启晨。
小家伙坐在地上,小手伸得直直的给阿洛。
刚化形的小脸这会儿皱成一团,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哭得抽抽噎噎,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小手上一道清晰的伤口赫然在目,虽然已经被初步清理过,但周围的皮肤还是红肿着,隐约能看到渗出的血迹,染红了阿洛手中的布巾。
“启晨!”兔软软心疼得声音都变了,几步冲过去,蹲在了阿洛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