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李睿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微微倾身,“咖啡太苦?”
他的影子笼罩过来,带着淡淡的雪松气息。滕艳兰慌忙摇头,却不小心被咖啡呛到,咳得满脸通红。
“慢点。”李睿自然地伸手拍她的背,掌心温度透过单薄的制服衬衫传来,“又没人跟你抢。”
这亲昵的动作让滕艳兰咳得更厉害了。她慌乱地站起身,假装去拿纸巾,实则为了掩饰自己发烫的脸颊。镜子里的自己眼睛亮得惊人,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这哪是失落,分明是藏不住的欢喜。
“我没事。”她背对着李睿深呼吸,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可能是最近来例假了……有点头疼。”
李睿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近得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他伸手将她的咖啡拿走,“那就别喝咖啡了。”他的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指,“我给你换杯红糖水吧……”
“哎不用,我没这么矫情!”滕艳兰转身,差点撞进他怀里。
李睿没有后退,反而微微低头,目光落在她因为紧张而轻颤的睫毛上:“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
办公室的灯光在他身后形成一圈光晕,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滕艳兰突然发现他的瞳孔在暗处其实是深褐色的,像化不开的巧克力,让人忍不住想——
“我……我没事啊!”她猛地转过身,“那个……我……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滕艳兰一回到宿舍就扑到床上,把脸深深埋进枕头里。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摸出手机,手指颤抖地拨通了鲍文婕的号码。
“喂?”电话那头传来鲍文婕慵懒的声音,“这么晚——”
“他叫我最佳拍档!”滕艳兰直接打断她,声音因为埋在枕头里而闷闷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像是鲍文婕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等等等等,你慢点说!什么情况?”
滕艳兰翻过身,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缝,把今晚的对话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说到李睿为她挡下张局的责骂时,她的声音不自觉地软了下来;提到两人碰杯时,她的脚尖无意识地踢着床单。
“......然后我就跑了。”她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太丢人了,我居然用例假当借口!”
“滕艳兰!”鲍文婕的声音陡然拔高,“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
“啊?”
“你这是在玩火啊姐妹!”鲍文婕激动得像是她自己谈恋爱一样,“什么叫最佳拍档?那可是要把自己的后背托付给对方的,你想想,这是多大的信任啊!”
滕艳兰的心跳漏了一拍:“不、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鲍文婕恨铁不成钢,“你想想,李睿那种闷骚性格,能说出这种话已经是极限了!”她压低声音,“而且他给你拍背,还给你换红糖水......天呐,这要还不是喜欢,我把警徽吃了!”
滕艳兰把发烫的脸颊贴在冰凉的墙壁上:“那......那我该怎么办?”
“趁热打铁啊!”鲍文婕兴奋地说,“明天你找个机会——”
“不行!”滕艳兰猛地坐直,“明天是重要行动,我不能……”
“谁让你在行动中表白了!”鲍文婕无奈道,“我是说,你可以......等等,你那边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