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突然压低声音:“我跟你们说,那女人不简单。”她左右看了看,“其实……我跟周美玲还沾点亲,算是远房表姐妹。”
李睿和鲍文婕对视一眼,立刻会意。鲍文婕搀住老太太的胳膊:“阿姨,要不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聊?”
小区门口的茶餐厅里,老太太捧着热茶,打开了话匣子。
“美玲那孩子,命苦啊。”她叹了口气,“24岁守寡,一个人把威达拉扯大,看得比命还重。”
老太太的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威达上大学那年,有个女同学来家里玩,美玲愣是说人家偷了金镯子,闹到学校去……”她摇摇头,“后来我才知道,那姑娘是威达初恋。”
鲍文婕皱眉:“她一直这样干涉儿子感情?”
“何止!”老太太压低声音,“威达28岁那年,同事给介绍了个老师。美玲装心脏病发作,硬是把相亲搅黄了。”她突然顿了顿,“直到威达说再不结婚就搬出去,她才勉强同意。”
“威达的婚礼,我至今记得。”老太太眼神飘远,“新娘子贺敏多漂亮啊,可美玲全程黑着脸。”
李睿敏锐地捕捉到关键:“周美玲为什么反对这门亲事?”
“嫌贺敏是独生女,娇气。”老太太撇撇嘴,“其实是因为威达太宠媳妇——戒指是用第一笔工资打的,没经她手。”
鲍文婕的笔尖在纸上顿了顿:“婚后呢?”
“造孽啊……”老太太突然红了眼眶,“美玲天天早上五点砸小两口房门,说要做早饭。有次我亲眼看见,她趁贺敏加班,溜进他们卧室……”她做了个掀被子的动作,“把威达拽起来喝汤。”
最骇人的是,周美玲曾偷偷把贺敏的避孕药换成维生素。等贺敏发现怀孕时,胎儿已经四个月大,却因长期服药不得不引产。
“那天贺敏从医院回来,”老太太声音发抖,“看见美玲在阳台烧小孩衣服,边烧边笑……”
“离婚那天,贺敏举着菜刀要砍美玲。”老太太抹了抹眼角,“警察来了她才哭诉,说看见美玲半夜坐在他们床上,给威达……”
贺敏开门时,手里还攥着半瓶红酒。她的眼妆晕染开来,在苍白的脸上留下两道黑痕。
“怎么又是你们?”她倚在门框上,声音嘶哑,“该说的我都说了。”
李睿没有回答,只是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那是贺敏和英威达的结婚照,照片里的她穿着洁白的婚纱,笑容明媚如朝阳。
贺敏的手指猛地收紧,酒瓶差点脱手。
“还记得这个吗?”李睿轻声问,“2010年5月20日,英威达用第一桶金给你买了那枚戒指。”
贺敏的呼吸变得急促,她转身走进屋内,没有关门。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李睿说道,“曾经有一对恋人,郎才女貌,如胶似漆。原本他们的结合应该会得到亲人的祝福,但命运却开了个玩笑。男孩的母亲不仅不喜欢这个女孩,还带着很深的敌意。无论她怎么讨好,婆婆看她的眼神都是那么的怨毒。”
“够了,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贺敏瘫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没错,我恨周美玲,恨到想杀了她。”她吐出一口烟雾,“但我没那个胆子。”
李睿在她对面坐下:“因为英威达?”
“哈!”贺敏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哽咽,“那个妈宝男?我离婚那天就对他死心了。”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相框,“可我确实不敢动周美玲……不是怕英威达,是怕报应。”
鲍文婕皱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