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打断魏国公老夫人的话,“先帝担忧唐晚被其生母带坏,这才让魏国公夫人教导,哀家想过了,就将唐晚记在魏国公夫人名下。”
“八月二十三是个好日子,哀家已传旨魏王准备纳唐庶妃入府。”
魏国公老夫人心知太后心念已定,再无转圜余地,只能叩首遵旨。
竹嬷嬷亲送魏国公老夫人离开,“老夫人好福气,三个孙女都嫁入皇室,魏国公府当真是圣眷正浓啊!”
魏国公老夫人强牵起嘴角笑容,“皇恩浩荡,臣妇一家不胜欣喜感激涕零。”
竹嬷嬷满意点头,等魏国公老夫人上了软轿后才回去复命。
“老奴看着,魏国公老夫人不太愿意。”
“愿不愿意可不由区区臣子说的算。”
太后心底升起一股怒意,难道她想让自己的孙子纳那么个女子?不过是碍于朝局不得已为之。
竹嬷嬷叹气,魏国公老夫人也是个不知好歹的,看把太后气的,直接将人从侧妃降到庶妃了。
这一字之差,地位可天差地别!
安氏哄睡了儿子,又见了负责看管佛堂的管事嬷嬷,“那对贱人母女可还安分?”
“安分”,管事嬷嬷笑容谄媚,“每日卯时起身,上午抄写佛经,下午抄四书五经,直到亥时睡下,自入佛堂起便日日如此,从未断过。”
安氏日日都听管事嬷嬷说一遍,却好似怎么听都不厌烦,继续问道,“可与人私下来往或是传递东西?”
管事嬷嬷照例每日一答,“老奴率人将佛堂上下看守死紧,连一只苍蝇都不能进出。”
“给本夫人看牢那对贱人”,安氏吐出一口气,舒心地笑了,“本夫人不会亏待你们的。”
管事嬷嬷接过赵嬷嬷递来的银袋子,兴高采烈地收下,见赵嬷嬷有事要说,识趣告退。
“夫人,老夫人回府了,差人来叫您去议事呢!”
安氏听得这话,连忙赶去寿宁堂。
魏国公老夫人换下厚重的诰命礼服,穿上轻便的常服,喝了一碗红枣人参鸡汤粥垫肚,倚靠在软枕上良久,才感觉身上的不适慢慢消退。
“母亲”,安氏进门坐在下首,“母亲叫儿媳来商议何事?”
“将唐晚从佛堂里接出来吧”,老夫人嗓音沙哑,“你派人去族里请族老出面修改族谱,将唐晚记在你的名下。”
安氏听得一愣,还未张口询问,就听老夫人继续道,“准备一份嫁妆,八月二十三送唐晚入魏王府。”
安氏都来不及抗议,下意识问,“谁是魏王?”
“二皇子。”
如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安氏被炸的头晕眼花,老夫人要将唐晚记在她名下的事安氏已经不在乎,安氏只想为女儿抱屈。
“母亲,明儿可是太子侧妃啊!您这样做,让明儿如何在太子府立足?!”
因着国公爷出征西南,明儿才重新得到太子宠爱!一旦魏国公府送女入魏王府,安氏简直不敢想女儿会落得何种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