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也没想到……”

季初夏也不免耸耸肩，一边和凌未寒吃着早餐，一边笑问道：“你觉得，这个兰斯特家族的老者，是听到了什么消息，所以故意来找我的，还是机缘巧合而已？”

“或许是巧合，又或许不是，不过我看他没有恶意，又是你二师兄曾经教过的弟子……”

凌未寒笑了笑，将名片放了下来：“无论如何，你这一次明面上是帮佩里兹家族，其实也帮了兰斯特家族一回，他就算是故意来接近你，应该也是想感谢你罢了！”

“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我可不好意思提前接受这份谢意！”

凌未寒低笑了一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你也不必过于谦虚了，这件事我看你其实早就胸有成竹了，不是么？”

“其实这个问题放在国内不算多难，只是如今发生在约克，他们觉得难以解决，甚至教会也解决不了，不过是没有找到根源罢了……”

季初夏说到这里，又吃了一块奶油吐司，笑着解释道：“他们最喜欢用的是驱魔这一套，只是却忘了，万事皆有因果，没人会无缘无故生了魔障之心……”

“所以很多事是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凌未寒若有所思地说道。

“是啊，这些因果解决不掉，怎么驱魔都不起作用，只会引发更大的恶……”

她叉起最后一块苹果，对凌未寒眨眨眼笑道：“就好比这个苹果吧，有时候大家不小心吃到生了虫的苹果，然后就扔了，却忘记苹果腐烂，很可能是土壤出了问题，并不是苹果本身的问题！”

她这番话说完，将最后一块苹果放入口中，随即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个苹果很好吃，看来种植这批苹果的庄园土壤很不错！”

见她吃一顿早餐，就能说出这样一番大道理，凌未寒也不禁唇角微勾。

明明她年龄尚小，却如此通透达人，就仿佛她的灵魂，早就看透了这些凡间世事一样！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季初夏已经吃饱了，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见凌未寒一直含笑看着自己，疑惑地问道：“是哪里不对吗？”

凌未寒哑然失笑，摇摇头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很多人活了一大把年龄，似乎还不如你通透明白！”

季初夏噗嗤笑了起来：“你不会是想说我老气横秋吧？”

“当然不是……”

凌未寒放下咖啡杯，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唇角，缓缓开口道：“只是你刚才那些通透的话，让我有些醍醐灌顶，我突然觉得……自己之前似乎过于偏执了！”

“有可能，虽说你之前的身体不好，有一部分原因是天生的，但很可能也是你的执念作怪，让你的内里火气太旺，无处可泄，久而久之就容易出问题！”

“是啊……”

凌未寒赞同地点点头，起身来到她身边，低下头轻轻环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笑道：“所以我很庆幸能遇到你，小丫头……你救的不只是我的人，还有我的灵魂！”

被他这么圈在怀里，季初夏竟有莫名的恍惚，脑海里骤然闪现一幅画面，仿佛很多年前……曾经也有这样的一幕！

他们的默契，似乎并没有经过太长时间的磨合，仿佛一遇到彼此，就这么自然发生了！

“怎么了？”见季初夏被自己圈在怀里，似乎身体有片刻的僵硬，凌未寒连忙问道。

他并不希望，她厌恶他的触碰，即使现在她还年轻……但他有的是时间去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