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我急眼啊,赶紧拿走!”
“爸!”正说话呢,段长安跟段长乐从学校回来了。
段长乐吱哇地喊:“吃啥好饭,吃啥好饭?”
刚喊完就跟身后道:“书文,你有啥不能吃的吗?”
段虎一听这个,赶紧迎过去往门外看:“谁啊,你俩还带—”
话都没说完呢,眉就竖起来了:“艹!这他娘的谁家小孩儿,眼咋还绿的呢?”
段长安一阵汗颜,立马扭头道歉:“书文,实在不好意思,我爸就这样,比较心直……口快。”
乌发碧眼的男孩子笑得温柔:“没关系,我觉得很有意思。”
他说话的口音有几分别扭,末尾拐着弯似的。
段虎终于醒过神,“小洋鬼子嗷?”
“爸!”段长乐气得嚷嚷起来:“你咋这老烦人呐,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现在都是和平年代了,没有啥鬼子鬼子的了,知道不?”
“再说,书文的爸爸都已经是咱们国家的国籍了,妈妈也是本地人。”
“他这个叫……叫混血!”
段虎哦一声:“串儿呗?”
“哈哈哈哈!”钟书文哈哈笑道:“叔叔说的对,我不是纯种,是串。”
段虎一愣,很是满意的点点头:“不错,叔喜欢你这性子,是个爷们儿。”
“来,进家,屋歇着去。”
“吃啥喝啥告长安长乐,不许客气,你叔我就讨厌矫情的,知道不?”
段长乐已经等不及了,拉着钟书文就跑:“走走走,你不是不信我妹长得比我哥还黑吗,我叫你看看是不是真的很黑。”
“……”段长安觉得段长乐跟段虎都一样叫人脑瓜疼。
唉声叹气的跟了上去。
季春花去上班还没回,屋里只有呼呼大睡的段长喜。
长榻为了她周遭都捆了软靠,能叫她甭管咋翻都摔不下去。
钟书文碧绿的眼睛瞪得老大,惊道:“这、这样可以的吗?”
“你们都不在,只让她自己在屋里睡吗?”
“咋不可以?”段长乐道:“我妹要掉地上可能都得给地砸一大坑!”
“唔……”睡梦中的段长喜隐约听见这话,似是不悦,颤颤巍巍地睁开了眼。
像是沁了水汽的大葡萄似的,透亮又水灵。
“啊!”
钟书文避之不及的跟又黑又胖乎的小丫头来了个四目相对,竟是下意识地捂住嘴,好像生怕自己吓到她似的。
然后就见段长喜眼睛越睁越大,越睁越大。
忽地,咧开嘴儿乐了—
“啊!啊啊!”
她扑腾着翻了个身,隔着空气摸钟书文绿色的眼眸,一边摸一边要往前爬。
段长安俯身给她抱起来,“咋了长喜?”
“你是稀罕这个哥哥吗?”
“哥把你给他抱抱?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