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开了眼界,这辈子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鱼!”
“尾巴就这么大了,那整条鲸鱼得有多大啊!”
“这是啥鱼啊?有人知道没?”
“只露出一条尾巴,认不出来。”
“嘶!这尾巴上好多藤壶,密密麻麻的,好恶心……”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了阵阵惊叹声。
这些人中,绝大多数从未见过如此庞然大物,三五成群地纷纷议论开来。
也有不少人大声地朝三艘船上的众人喊话,询问具体情况。
“那是什么鱼啊?”
“这条鱼是怎么回事?你们哪里拖回来的?”
“这是一条灰鲸,搁浅在暗礁上死了,我们就给拖回来了……”
大多数的船工都闲着没事,便得意地朝人群大声解释着,炫耀之意明显。
尽管早就知道灰鲸身上的藤壶很多,但近距离看到,冯晔还是被震撼到了,密集恐惧症都差点犯了。
昨天两次下水,他都没有太过注意它身上的藤壶,没想到会是如此密集。
这露出水面的尾巴,看上去触目惊心,就没看到几块裸露着的皮肤,有也是零星的一小片。
如果这头灰鲸不是搁浅死掉了,想必要不了多久,这条尾巴就会被藤壶完全覆盖住,再也无法看到原本的皮肤了。
两辈子加起来,冯晔见过的鲸鱼不少,也有被藤壶寄生的。
但是,还是第一次看到身上藤壶如此密集的鲸鱼,看着就可怕。
藤壶的附着对于海洋生物来说,无疑是一场灾难。
而鲸鱼就是其中的受害者。
它们游泳速度普遍比较慢,皮肤又粗糙,最是容易被藤壶寄生。
有一部分鲸鱼,就是因为藤壶寄生而死的。
这头灰鲸就算这次没死,不出意外的话,在不久的将来,也会因为这满身的藤壶而不堪重负,最终走向死亡。
第一次碰到的时候,它就在撞击东升号,冯晔当时猜测它是想要蹭掉身上的藤壶。
现在看来,这个猜测完全正确。
随着曳纲的不断回收,灰鲸的尾巴已经贴着东升号的船尾了,头和身子则依然浸泡在海水中。
这时,三艘船的绞纲机都停止了转动,不再继续回收曳纲。
灰鲸的尾巴就这样悬停在了半空,不再上升,也不下落。
记者们又拍了几张照片后,却是不满足,纷纷请求能否再将灰鲸往上拉一些,好拍到更多的画面。
“不行。”
冯晔坚定地拒绝了,“这头灰鲸太大,太重了,重量又全都集中在船尾,现在都有些翘头了,再往上拉,船可能会失去平衡,很危险。”
记者们看了看东升号的情况,确实有些翘头,只得作罢,转而围绕灰鲸的尾部继续进行多角度拍摄。
围观的人群也还在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这会的话题变了,都在讨论这头灰鲸身上的藤壶。
“尾巴上都有这么多藤壶,其他地方应该也少不了,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是啊,真膈应人,就没见过有哪条鱼身上有这么多的藤壶。”
“我之前遇到过一只海龟,身上也长满了藤壶,但只是背上有,而且也没这么吓人。”
“啧啧,看着都没一块好皮,真不知道得有多难受……”
就在这时,原本在守着警戒线的一个公安突然跑上了船。
“发生什么事了?”
方逸看着来人,皱眉问道。
“方所,来了两个人,自称是船主的父亲和叔叔,想要上船。”
“应该是我爹和阿灿他爹,我去看看。”
冯晔说完,转身快步往船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