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看得江牧挑了挑眉。
田地的人扛着农具,陆陆续续走上大路,聊着家常往家的方向走。
他们当中的人几乎都上了年纪,没看见有年轻人。
“老李,今天又接到游客了?”路过的一位大婶眼神好奇地从云昭等五人扫过,
老伯笑眯眯地回复:“是啊,最近旅游旺季,来得客人不少。”
“真羡慕,你儿子、儿媳挣了钱,早早盖了房,不像我家那狗窝,多来一个人都住不下。”
“是啊,村长说没那个条件的,不允许随便收留外乡人……”
“村长管得还挺严啊?”谢途状似随意地搭话,脚步却微微放慢,余光扫视着周围村民的反应。
老伯摆摆手,“不严不严,他是为了我们好,对游客开放带动当地经济是好事,但不守规矩的人太多,住在村里不安生,老喜欢下地糟蹋庄稼。”
“哦对了,你们可别往田里去,糟蹋了粮食给多少钱我都不认啊。”
云昭嘴里敷衍着,“好的。”
畸变种不让去的地方,那就一定得去。
伏姲装作不经意间问道:“你们村长住哪?
旁边的大婶指着西边的土屋,插嘴道:“就那。”
五人随着大婶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村里最西边,一间砖土混建的土屋映入眼帘,房屋周围没有邻居,身后是一大片的竹林。
此时,村子里的照明灯一盏接着一盏亮起。
土屋的厨房也亮起了灯,袅袅炊烟升起。
夏明昂感到奇怪,“你们村长住这么破旧的房子?”
他这番话问出众人的心声。
云昭还真没见过,当官的住得还不如普通老百姓。
“咱们村长可是大学生,当年放弃城里高薪工作回来带我们脱贫的!”
老伯满脸崇敬,皱纹里都透着自豪,“他说钱要花在修路和学校上,自己住差点没啥。”
不远处,炊烟在暮色中扭曲成怪异的形状。
那栋孤零零的土屋窗口,隐约可见一道人影正在灶台前忙碌。
“大学生村长...”谢途突然轻笑,“现在村里年轻人多吗?”
村民的笑容同时僵住。
老伯叹了口气,“村里基本没什么年轻人了,大多都进城打工、安家,只有过年才回来。”
五人对视一眼,各自心照不宣,跟在老伯身后前往住所。
老伯的家在村子东边。
两层的水泥楼房,外面是一圈用石头砌的两米高的墙。
左边有一家同样楼房的邻居,右侧往前走百米,另有三户人家。
老伯扛着锄头进屋,扯着嗓子喊,“老婆子,家里来客人了。”
妇人掀开布帘走了出来。
她系着洗得发白的围裙,手上还沾着面粉,看到众人时明显愣了一下。
“哎哟,这么多人啊?”
老妇人擦了擦手,目光在五人身上扫过,很快露出朴实的笑容,“快进来坐,正好我在蒸馍馍,一会儿就能吃。”
老伯放下锄头,乐呵呵地介绍:“这几位是来旅游的客人,城里来的,要在咱家住一晚。”
老妇人点点头,转身往厨房走:“那我去多炒两个菜,你们先歇着。\"
云昭站在堂屋中央,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全家福——照片里,老伯夫妇身边站着一对年轻夫妻,怀里抱着个五六岁的男孩子,笑容灿烂。
可奇怪的是,那对年轻夫妻的脸部位置,似乎被人用指甲反复刮擦过,已经模糊不清。
云昭记挂着找到父亲照片的地窖,想先去那里看看有没有遗留的线索。
“不用做我们的餐食,我们带了吃的。”
云昭没有踏入屋子,仿佛只是过来认个路。
她对着老伯说道:“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出去转转,等会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