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温北君拍拍他的肩膀,\"常陈已派楼竹从虞州驰援,明日就到。\"
是夜,左梁率军突袭东魏大营。借着风雪掩护,他们如鬼魅般潜入敌营,烧毁粮草无数。但在撤退时,左梁遭遇北狄铁浮屠,右臂中箭,险些丧命。
黎明时分,楼竹终于带着虞州边军赶到。他建议温北君放弃城外阵地,集中兵力守城。
\"不可。\"温北君断然拒绝,\"雅安城小,若被围困,不出十日必破。\"他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山谷,\"我们在这里设伏。\"
东魏大军果然中计,被引入雪狼谷。
当房敦发现前路被堵时,为时已晚。两侧山崖上突然冒出无数西魏弓箭手,箭矢如雨般倾泻而下。更可怕的是,温北君事先命人在谷中埋设了火药,一声令下,整个山谷地动山摇。
\"撤!快撤!\"房敦声嘶力竭地大喊。
但退路早已被楼竹切断。两军短兵相接,杀得昏天黑地。温北君亲自上阵,一柄长剑所向披靡,直取房敦中军。
就在胜负将分之际,一支冷箭突然从侧面射来,直取温北君咽喉!
一剑挑飞了冷箭,玉琅子笑道,“北君,你这刀法退步了啊。”
温北君的剑锋在距离房敦咽喉三寸处突然凝住。
一支玄铁长枪破空而来,精准地挑开了他的剑。
\"几天不见,你的琵琶泪还是这么不讲道理。\"熟悉的嗓音在风雪中炸响。
温北君瞳孔骤缩:\"琅子?\"
雪幕中,一支黑甲步卒如铁流般涌入战场。为首将领摘下覆面铁盔,露出那张温北君再熟悉不过的面容,剑眉星目,正是在南州肃清反动份子的天心将军玉琅子。
\"你...\"温北君的剑尖微微发颤,\"南州...\"
\"南州稳如泰山。\"玉琅子抖落枪上积雪,青铜虎符在甲胄间叮当作响,\"五千儿郎都带回来了。\"他突然压低声音,\"元常陈那小子派温鸢来了,就在谷口。\"
温北君脸色骤变:\"胡闹!\"他猛地转向左梁,\"带亲卫队去接应!\"
左梁刚要动身,山谷北侧突然传来整齐的铜铃声。风雪中,一队靛蓝轻骑如利刃切入战场,为首女将的红缨枪在雪光中划出刺目弧线——正是温鸢!
\"这丫头...\"温北君咬牙,\"跟她爹一个脾气!\"
玉琅子长枪横扫,三名铁浮屠应声落马:\"现在不是骂人的时候。\"他忽然吹响腰间骨哨,\"天心营!锋矢阵!\"
五千黑甲步卒瞬间变阵,如楔子般插入敌军腹地。这些在南州磨炼多年的老兵,每一步都踏得积雪震颤,竟在雪地上踩出整整齐齐的听雪二字。
温鸢的轻骑趁机与主力汇合。她摘下覆面铁甲,发间那支白玉簪已经染血:\"叔叔,常陈让我带句话——'雪落无声,但有人听'。\"
温北君怔了怔,突然大笑出声。笑声中,他的剑锋再次指向溃退的房敦:\"全军听令!送东魏的朋友们——\"
\"听雪去!\"五千将士的吼声震落松枝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