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群内的聊天内容,自然是引得姜饼哈哈大笑。
别说,李煜和赵佶这两个艺术皇帝遇到了,还真会擦出不一样的火花。
好在现在的赵佶真的改过自新了。
他不愿意也没办法,性命攸关的事情,谁会拿来儿戏?
所以只是简单的和李煜探讨了一番,便在赵匡胤幽怨的话语中结束了话题。
不过二人还是约定,等什么时候赵佶要是能一统天下,结束北方金人的统治,别说是和李煜探讨艺术了,他自己要搞什么行为艺术,赵匡胤都不拦着。
……
另一个时空。
五更鼓刚过,大兴宫的烛火便已通明。
杨坚披着素色常服坐在两仪殿的御案前,手中奏折被捏得咯吱作响。
“太子又没来早朝?”他声音低沉,像压着块石头。
侍中高颎躬身道:“回陛下,太子昨夜在宜春宫设宴,饮至三更......”
“够了!”杨坚猛地拍案,惊得檐下宿鸟扑棱棱飞起。
他指着案头堆积如山的奏报——并州旱灾、陇右民变、突厥犯边,朱批的墨迹都干涸了,“朕在这里批阅通宵,他倒有闲情饮酒作乐!”
高颎不敢接话。
自开皇十七年以来,太子杨勇愈发荒疏政务。
上月监国时竟将赈灾奏折垫了酒壶,气得杨坚当众摔了玉如意。
“去把晋王昨日递的《漕运新策》取来。”杨坚突然道。
当绢帛在案上展开时,他的眉头渐渐舒展。
杨广的奏章条理分明:疏通广通渠以解关中粮荒,在洛阳设转运仓节省漕耗,每条建议后还附有工匠核算的工料清单。
最末一行小字尤为醒目——“儿臣已自府库拨钱三万贯充作首期,伏乞父皇圣裁”。
“看看!这才是储君该有的样子!”杨坚手指点着奏章,突然对屏风后道,“伽罗,你也来瞧瞧。”
独孤皇后从影影绰绰的帷帐后转出,九凤金钗在晨光中微微晃动。
她接过奏章略一扫视,唇角便浮起笑意:“阿摐这孩子,做事总是这般周全。”
杨坚目光一凝。“阿摐”是杨广的乳名,皇后已有多年不曾这般亲昵地唤太子。
“勇儿近来......”独孤氏将奏章放回案上,金护甲划过\"晋王\"二字,“听说又纳了个昭训?”
殿内霎时死寂。
去年太子宠幸云昭训,竟让其僭越穿戴太子妃服饰,气得独孤氏当众摔了茶盏——她最恨妾室逾矩。
“朕已命元孝矩去训诫了。”杨坚揉着太阳穴。元妃是太子正室,其父元孝矩乃开国元勋,可太子偏宠侧室,闹得元家频频上表诉苦。
独孤皇后忽然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阿摐的王妃今早递来的。”
信笺展开,满纸都是萧氏工整的楷书。
这位晋王妃详细禀报了在江都设义仓赈济淮北灾民的事,末了还附上长子杨昭临的《孝经》习字。
杨坚指尖抚过孙儿稚嫩的笔迹,忽然想起太子长子杨俨——那孩子十岁了,连《论语》都背不全。
“陛下可记得去岁冬至?”独孤氏突然问。
杨坚当然记得。
那日大宴群臣,太子醉酒后抱着乐伎唱《子夜歌》,而杨广却在偏殿为老臣牛弘执弟子礼。
宴席散后,他亲眼看见晋王脱下貂裘裹在冻得发抖的宫婢身上。
“勇儿只是率真......”杨坚试图辩解,却见皇后从鎏金匣中取出一物——那是杨勇上月献给母后的寿礼,一尊镶满宝石的孔雀熏炉。
“内府查过了,”独孤氏冷笑,“熔了七件先朝祭器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