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车子旁，蒋忱御绅士地为她拉开车门，手掌挡在车顶边缘，防止她不小心撞到。

岑黎安低头钻进副驾驶，鼻尖掠过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心跳莫名漏了半拍。

她一坐进去就立刻手忙脚乱地系上安全带，生怕重演早上那个令人心跳加速的场景。

蒋忱御绕到驾驶座时，正好看见她慌慌张张扣安全带的模样，嘴角不自觉扬起。

他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骨节分明。

\"这么怕我？\"他侧头看她，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安全带系得比拆炸弹还快。\"

岑黎安耳根发热，\"谁怕了！就是...习惯动作。\"

蒋忱御低笑着发动车子，\"带你去个地方，保证你喜欢。\"

车子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一栋爬满紫藤的老洋房前。

门廊只挂着盏昏黄的灯笼，连招牌都没有。

\"这是...？\"

\"杜师傅的私房菜。\"蒋忱御替她解开安全带，指尖不经意擦过她锁骨，\"每天只接待三桌，得提前半年预约。\"

刚推门就被个穿对襟衫的老头拦住，\"今天没位子！\"

\"陈伯，是我。\"蒋忱御从钱包夹层抽出张泛黄的卡片。

老头眯眼看了看，突然拍他肩膀，\"小蒋啊！你这都多久没来了？\"

他的目光扫到岑黎安时却瞬间变脸，\"女朋友？\"

\"不是！\"岑黎安慌忙摆手。

蒋忱御却凑近老头耳语几句，对方竟露出罕见的笑容，亲自引他们穿过竹林小径，来到临水的玻璃房。

月光透过竹影斑驳洒在榆木桌上，每套餐具都映着细碎的银光。

\"你给他看了什么？\"岑黎安好奇道。

\"当年帮他孙子补习的谢礼。\"蒋忱御为她拉开藤椅，\"老爷子脾气怪，但做的蟹粉狮子头能让人吞掉舌头。\"

菜上来时岑黎安才懂什么叫\"吞舌头\"。

清炒河虾仁晶莹剔透，松茸鸡汤澄澈见底，就连最普通的腌笃鲜都鲜得让人头皮发麻。

她夹起一筷翡翠鱼片，发现蒋忱御正撑着下巴看她。

\"怎么了？\"

\"看你吃东西很有意思。\"他忽然伸手，拇指擦过她嘴角，\"沾到酱汁了。\"

岑黎安僵在原地，他指尖的温度像火星般灼人。

正要躲开，老头突然端来两盅酒酿圆子，\"送的！小蒋第一次带姑娘来。\"

蒋忱御笑着道谢，却见岑黎安盯着碗里浮动的桂花出神。

\"不爱吃甜的？\"

\"不是...\"她舀起一颗圆子，\"想起我外婆也会撒干桂花。\"

月光忽然变得温柔。

蒋忱御把自己那碗推过去，\"那这碗也给你。\"

离开时已近十点。

老头执意送到门口，突然对岑黎安说：\"丫头，这小子十岁第一次来，把我镇店青花瓷砸了都没慌，刚看你不小心被呛到，他差点打翻茶壶。\"

蒋忱御耳根泛红，拉着她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