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朱樉勃然大怒,他双目猩红、披头散发的样子,宛如厉鬼,“你以为孤不敢处置你么?”
没等林豪反呛,宋忠开口劝解道,“殿下,息怒!还是先小心身体,”
“臣是奉了圣命,陪着林大人去衙门赴任的。”
言外之意,就是你秦王殿下这会找林豪的麻烦,
那就是和皇帝的作对。
朱樉微眯着眼睛,注视着宋忠,
他们真有皇命在身?
宋忠是锦衣卫指挥同知,而且现在蒋瓛已处于失势状态,他应该不敢假传圣旨,自毁前程,
只是他的态度,明显是向着这姓林的混账,
他们怎么就合到一块了?
今天算是孤倒大霉,这混账走运了。
这时,
一众秦王亲随,终于赶到了朱樉的跟前,
他们确认主子全须全尾,无致命伤之后,赶紧跪地告饶,
连驾车的车夫也转醒,被搀扶着上前趴跪在地,死命地认错。
朱樉正愁没地方撒气,
当即发功抬腿一击,直接将车夫踹昏过去,
“狗奴才,驾车都驾不好,留你何用?”
“把他带回去,听候孤的处置,”
“还有,速速安排车驾,孤要回府诊疗。”
亲随当即领命,开始行动起来。
朱樉残暴本性尽露,吓得围观的百姓,不敢多言语,纷纷地向后退去,
林豪则是蹙眉,怒视着朱樉,
这朱老二在老朱面前,算是一个人类,
但是离了老朱的身边,分明就是一个类人,
他这样虐待身边的随从,
也难怪在未来时间里,他会被秦王府的仆妇毒死,
真是该他有的!
朱樉这时也发现林豪正目光不善的看着自己,
这厮是在挑衅孤?
他再度怒从心来,正欲发飙,
只见宋忠移步站到了他的面前,
用高大的身躯挡住他看向林豪的视线,
“殿下,此地出了事故,需要兵马司疏通道路,马车不易进来,”
“那边有轿子,您要不先坐轿回府?”
“伤处还是得尽快诊疗才是。”
朱樉感受到了胳膊的疼痛,遂不反对宋忠的提议,“还是宋大人懂进退,不像某些奸佞小人,”
“孤先行谢过了。”
说着,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林豪,便在宋忠的引领下走向了轿子。
朱樉离去之后,
秦王亲随和抵达的兵马司差役,很快就将损坏秦王马车移到路边,
两匹受伤的马,也被拉走,
道路再度恢复了畅通。
宋忠开口对林豪说道,“弟啊,别怪老哥哥,让出你的轿子,”
“你再和秦王多呆一会,只怕又要吵起来。”
林豪点头说道,“宋老哥,我明白的,我也不想和这种‘类人’再扯皮,”
“现在没轿子了,离衙门还有点路程,还是叫车吧。”
“类人?扯皮?”宋忠喃喃念叨一声,他只觉林豪总是喜欢用怪词,
他又想起了皇帝的旨意,“要不还别坐车吧?我找人算过。。。”
林豪当即摆手打断道,“宋老哥,玄学这东西,不可尽信。”
“哪有出行不能坐车的道理?”
话音刚落,
只听一连串爆炸声响起,
紧接着,又是惊惧的马嘶声,
一辆失控的出租马车,再度从他们的眼前飞速冲过,撞上了石牌坊,
这次的车厢并不牢固,当即被撞散架了,
被甩飞出去的车夫,落地之后发出了响亮的“咔嚓”声。
林豪听到骨裂声,顿觉头皮发麻,
做人,安全第一,不能不信邪!
“宋老哥,你说的对,今日不适合坐马车,”
“我们还是走路去衙门报道吧。”
······
奉天殿,
早朝进入尾声,
朱元璋摆摆手,
太监大声喊道,“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众官员纷纷斜目看向林豪,
静等这位再度“返岗”的铁骨诤臣,
开始日常劝谏。
可林豪却是一反常态,
如木桩一般站立原地不动,完全没有出列劝谏的意思,
都偷瞄着我干嘛?
谁爱谏,谁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