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手指她打哆嗦,“冤家,你有身孕了,这如何藏得住?要是别人也就算了,至多藏在府里几个月不出门,你可是要上朝的。”
待要打骂凤轻轻出一出气,他又何其无辜?要不是有他,昭翎半夜里发作,不定找哪个下人护卫,那一辈子才真是毁了,追根究底,还是淮王的错。
昭翎道:“上朝就上朝喽!我感觉没什么不同。大不了后期找个由头出远差,几个月回来,孩子也生了。我不管,这孩子我一定要生下来,母妃切莫劝我别的。”
一开始,贤妃的确是想开一付落胎药打了这个孩子,听了昭翎的话也犹豫了,毕竟是一条生命。
再看一旁跪着的凤轻轻,几乎跪不住,肉眼可见他脸色惨白如纸,比怀孕的妇人还要痛苦。
刘院正从他身上诊出喜脉来也是奇了。
“两个冤家,你们不能这样不明不白,既然他是个男子,那就对外明说。他无根无凭,官位不显,你父皇应该不至于反对。”
“不行啊母后,那样一来,他就是欺君之罪,还是凤家余孽,百官不会让他活着的。金羽卫得罪了多少人,母妃也应该清楚。到时候棠表弟也保不住他,更有可能,还连累棠表弟也被治罪。”
贤妃头疼,容棠和她的女儿一样,不能有失。
“棠儿知不知道你是男儿身?”
凤轻轻低头道:“以前不知道,刚知道没多久。”
“你可瞒的真是紧。”
凤轻轻默默的想,是我想瞒吗?
他就长成这个样子,柳叶弯眉,杏眼琼鼻,细腰鹅颈,穿上男装也被人认成女子,他有什么办法。
眼底闪出浓浓的倦怠。
昭翎最能体会他的艰难,知道他并不是因为怕死才不敢暴露身份,他是有极其特别的不得已。
恰在此时,何大伴得了宣宁帝命令前来问昭翎状况,贤妃下意识便道:“昭翎好好的,什么事没有。”
然后她自己抚胸呕了一下。
何大伴:“……”
昭翎:“……”
凤轻轻:“……”
贤妃抚着胸口喘气,“本宫没事。”
何大伴扭头往外跑,他得去向陛下报告,贤妃母女两个在陛下心里地位可不一般。
昭翎:“母妃啊……”
贤妃压低声音道:“去,把张太医叫过来,告诉他,是本宫有了。”
“到底有没有啊?”
贤妃怒道:“蠢丫头,快去,母妃最多等你到明天,如果明天张太医诊不出母妃喜脉来,母妃也帮不了你了。”
昭翎好像有点明白,凤轻轻已是跳起,“我去请他来。”
他脚程快,也得至少需要几个时辰往来,在这段时间里,宣宁帝亲自来看了贤妃。
“爱妃你哪里不舒服?”
贤妃还是揉着胸口,“陛下,臣妾突然有点闷,喘不上气。”
“传了太医没有?”
贤妃道:“陛下,臣妾让人去请张太医了,比起太医院,臣妾更相信他。”
宣宁帝这才又看向昭翎,“你怎么样?”
昭翎心虚得要命,“父皇,儿臣没事。”
除了在御书房闻了一股刺鼻药味反胃了一下,再也没有感觉。
“没事就好。”
宣宁帝说罢,自己咳了几声,神态更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