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徐刚,到底是什么妖孽?!
一路之上,险死还生的戏码不断上演。
宋红缨通过袁左宗秘密传递的信件,得知徐刚的遭遇,每日里提心吊胆,寝食难安。
程不时则在兖州和青州之间来回奔波,一面稳固后方,一面按照徐刚的指示,悄然联系着那些对淮帝心怀不满的各路诸侯。
终于,徐刚一行人抵达了京城。
巍峨的城墙,如同巨兽般盘踞在眼前。
城门口,旌旗招展,甲士林立。
当朝太子太傅,兼内阁首辅,冷玄,一身绯色官袍,面带和煦的笑容,亲自出城迎接。
在其身后,除了数百名气势森严的禁军,更有一辆装饰得富丽堂皇,垂着重重帷幔的华贵花车,静静地停在那里。
想必,那里面坐着的,便是他那位素未谋面的“未婚妻”——乐阳郡主了。
徐刚勒住马缰,看着眼前这盛大的阵仗,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
“冷大人,别来无恙啊。”
“本官,可是恭候徐将军多时了。”
徐刚在数百禁军恭敬的目光注视下,被请上了一辆并不算奢华,但四面皆有甲士护卫的马车。
“徐将军一路舟车劳顿,陛下特意恩旨,让将军先往乐阳郡主府歇息,待明日再行召见。”冷玄的声音温和有礼,听不出半分恶意。
徐刚心中冷笑:“歇息?怕是软禁吧。”
马车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了一座气派非凡,却也戒备森严的府邸门前——乐阳郡主府。
“徐将军,请吧。”
徐刚大摇大摆地走进郡主府,袁左宗和几名乔装的大雪龙骑亲卫,则被安排在了府外一处偏僻的院落,美其名曰随扈营房。
次日,金銮殿。
钟鼓齐鸣,百官肃立。
淮帝高坐龙椅之上,不怒自威。
冷玄侍立在侧,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宣,兖州徐刚觐见——!”太监尖细的嗓音划破了大殿的庄严肃穆。
徐刚一身布衣,在数百道目光的注视下,从容不迫地走进金銮殿,对着淮帝微微躬身:“草民徐刚,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自称草民,而非将军或臣,已然表明了某种态度。
淮帝的眼皮跳了跳,强压下心中的不悦:“徐爱卿平身。你献上‘神稷样品’,于国有功,朕心甚慰。”
“只是……”淮帝话锋陡然一转,声音也冷了三分。
“神稷乃天赐祥瑞,关乎国本民生,岂能由私人掌握?徐爱卿为何不将全部神稷种子及种植之法,尽数上交朝廷,以利天下?”
此言一出,殿内气氛瞬间凝固。
徐刚却仿佛没感受到那股逼人的压力,反而朗声开口,声音清晰地回荡在金銮殿的每一个角落。
“启禀陛下!草民以为,神稷之事,当从长计议!”
“天下百姓,苦于饥荒久矣!兖州之地,亦是饿殍遍野,民不聊生。草民有幸得见神稷,实乃上天垂怜,欲救万民于水火!”
他先是痛陈了一番百姓疾苦,引得一些心系民生的官员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