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公子哥轻哼了一声,冷笑道:“女账房,你可莫要嫌烦才是。”
“自然不会。”
“方才存银五两,这是票据,眼下在下要取出来。”
公子哥将票据往柜面上一拍,高声道。
何歆瞧了一眼,认真比对了下,随后大喊报道:“验,汇通票号存根五两无疑,银钱交割也!”
说着,何歆将五两银子推到了窗口,随手又将方才的存根给撕了。
“存银。”
柜面上的银子又推了回来,何歆将银子取在了手里,先看了看成色,仔细查验了一下是否为假银以后,递给了后面称重的伙计,在听到伙计报出“五两”分量以后,又高声报道:“收,九三成色纹银五两!”
说完何歆将一个有防伪标识的五两存根盖上新桥分号的印章以后递了出去。
足足大半个时辰,两个人就这么你来我往,围观看热闹的越来越多,最后那公子哥嗓子都喊哑了,何歆喝了口茶,笑了笑:“给公子端杯茶来。”
那公子哥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冲何歆抱了个拳以后,嘴里说道:“女账房,咱服了,汇通银号随意支取果然是真。”
方才与他争吵的那个柜员“嗤”了一声,撇了撇嘴道:“什么女账房,这是俺们的掌柜的,能劳动掌柜的亲自为你这五两银子翻来覆去的折腾,你也是真行。”
公子哥惊讶地张开了嘴,抱了抱拳,在人群的起哄声中,灰溜溜地走出了店外。
走了老远,后面猛然追上了一个人来,将他拉进一个小巷子里,对着笑道:“果然不愧是园子里出来的,这戏演得够真。”
说着这人掏出了方才那五两银子递给了他。
公子哥得意地嘿嘿笑道:“那是,要论演戏这件事,这可是咱们吃饭的本事,不过方才那女子演的也不错。”
那人笑道:“那真是俺们掌柜,只是这出戏,她确实不知……”
一边往堂后走,何歆也在伙计的解释下才明白了刚才只是演戏,而非真个有人闹事,一时间有些无语。
“东家……这一出可是把奴家都给骗过去了,亏他想的出。”
伙计嘿嘿一笑:“上几天都司大人来这里看了看,嘴里说‘酒香也怕巷子深’,这买卖就是得大声地喊,又说什么‘营销不能拘泥’,这才给我们出了这个主意,俺们这才找了戏子对了本子。”
“来时也没说我是主演呐!”
何歆想到方才的事,也吃吃笑道。
“估计都司大人在给俺们出主意的时候,也没想到恰巧能碰上掌柜的查账,方才实在没功夫跟掌柜的你说,不过掌柜的亲自出马,这事传出去,可比俺们来演强得太多了,这五两银子,花得值哇!”
“就属他鬼点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