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珩叙心中不忍,愤然道:“皇上为何如此狠情?苏家欠他的不成?”
“珩叙。”苏霁皱眉,警告地唤了他一声。
苏珩叙不服气,却也不敢再说些气话,他们家如今处境越发艰难,已然由不得再出现任何疏漏,光是他方才那句话,若不慎传到皇帝耳边,就足以把苏家推入深渊。
苏策安憋不住泪,温热的泪水浸湿苏桁逸的胸襟。
苏桁逸慢慢松开他,拿出帕子,拭去他脸上的泪,安抚道:“策安,你还小,本就不该带着你去边疆那种危险地方,你祖父受了伤,你便随你祖父留在府中,否则,偌大的苏府就只有你祖父一人。”
苏策安一边掉泪,一边听得认真。
他转过头,看向坐在带有轮子的特殊椅子上的祖父。
祖父虽然同他说过只是受了小伤,可是他心里清楚,真是小伤的话,祖父根本不必坐这椅子。
上一回见到这种椅子,是在军中一位断了腿的将士屋内。
这等情况,他自当不会留祖父一人在京城。
苏策安瘪着嘴,抽泣地开口道:“爹爹说得是。策安听爹爹的,留在府中,陪着祖父。”
“乖。”苏桁逸抬手揉了揉他的发顶,随之单手将他抱起,转身同他爹道:“爹,我去找玉儿。”
他口中的玉儿是他的夫人季盈玉。
苏霁轻轻颔首,神色沉重,叮嘱道:“好好同她说。”
“是。”苏桁逸抱着苏策安缓步离去。
待他们父子离开,苏珩叙眉心紧拧,担忧道:“爹,娘那边……”
“你娘亦会留在府中,你们祖母也是。”苏霁心中已有打算,“等皇上将此事正式言明,我会向皇上请求,你们祖母年岁大了,不好再去往边疆。”
于皇帝而言,需要部分苏家人留京,至于是留下多少人,皇帝不会再去计较,他只要苏桁逸、苏珩叙兄弟二人能够继续驻守边疆,为百姓为天下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