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命妇们也都各怀心思,有的是真心悲痛,泪水止不住地流淌;有的则只是做做样子,眼神中不时地透露出一丝厌烦与疲惫。白洛颜偷偷地观察着这一切,心中不禁感慨万千。在这宫廷的礼仪与规矩之下,人性被压抑,真情被掩埋,只剩下这表面的形式与虚伪的表演。
好不容易熬到了晌午,众人有了片刻的休息时间。白洛颜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了偏殿的角落,想要稍作歇息。她刚坐下,便有几位相熟的命妇凑了过来,彼此轻声地寒暄着,话题也无非是这哭灵的辛苦与对皇太后的追思。然而,白洛颜敏锐地察觉到,在这些看似平常的话语背后,隐藏着一些微妙的试探与打探。她不动声色地应对着,巧妙地避开了那些敏感的话题,心中暗自提醒自己,在这宫廷之中,需处处小心谨慎,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他人的圈套。
短暂的休息过后,又要继续哭灵。白洛颜深吸一口气,重新回到灵堂。随着天色渐暗,灵堂中的气氛愈发阴森恐怖。烛光摇曳不定,映照在众人的脸上,显得格外诡异。白洛颜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与身体的不适,努力坚持着。她知道,这七天的哭灵不仅仅是对皇太后的哀悼,更是一场对自己意志与耐力的考验。在这宫廷的权力漩涡边缘,她必须要表现得无可挑剔,才能为自己和家人谋求一线生机。
终于,戌时已到,白洛颜拖着如灌了铅般沉重的双腿,缓缓地走出宫门。外面的世界一片漆黑寒冷,她望着远方的天空,心中五味杂陈。
在这庄严肃穆的太后葬礼期间,白洛颜满心以为能熬过这六天,却未曾料到,从第一天起,便被大皇子妃那充满怨毒的目光锁定。大皇子妃近来诸事不顺,自太监总管处惊现她的肚兜与小衣后,大皇子对其厌恶至极,视她如敝屣,碰都不愿碰一下。每见白洛颜,大皇子妃耳边便会回响起大皇子那绝情且羞辱的话语:“成亲前你就已是残花败柳,还妄图隐瞒,实则众人皆知,唯我蒙在鼓里。” 这般境遇,让大皇子妃将满心的恨意都倾注在了白洛颜身上,在她心中,白洛颜已然成了必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
直至葬礼第六天,众人皆被连日的哭灵折磨得身心俱疲。白洛颜揉着酸痛的膝盖,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向休息室,渴望能借一杯热茶驱散周身的寒意。待热茶端上桌,她先是用双手紧握着杯子,试图汲取些许温暖,片刻后才缓缓抿了几口。暖意渐渐回归身体,她不敢多作停留,赶忙回到灵堂继续守灵。然而,没过多久,她便察觉身体异样,一阵强烈的晕眩袭来,体内似有一股莫名的燥热在疯狂涌动。她瞬间意识到大事不妙,心中怒骂:“大皇子妃,你这恶毒妇人,竟敢在太后灵堂这般神圣之地对我下此卑劣之药,当真胆大包天,难道就不惧天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