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珠道人望着破门而入的冯慈,皱起眉道:“已经同冯大人说了,贫道要清修,不见客。”
冯慈却大剌剌坐下道:“道长明明才刚见过宫里的沈娘子,为何不愿见我呢?”
云珠道人恢复老僧入定的姿态道:“见谁不见谁,都是自己的机缘罢了,我见沈娘子,不过是为了还当年的一个旧情,同旁人并不相干。”
冯慈眼眸微缩,立即问道:“是你欠何人的情?”
云珠道人瞥了他一眼, “贫道说了,此事与大人毫不相关,清童……”
他大声喊着外面守着的徒弟,还未来得及说出让他送客,一把刀就架在了他脖子上。
云珠道人的眼珠都瞪圆,慌张地道:“冯大人这是做什么,何必动刀动枪呢!”
冯慈微眯着眼道:“道长若再不说实话,怕是等不到得道成仙的那日了。”
云珠道人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可不是我要出卖你,谁叫这人太凶残霸道,世道如此,只能死道友不死贫道了。
冯慈从玉清观出来时,想到刚才云珠道人所言,又想起了当日崔贵妃让一众女眷进宫时,海东青阿骨也无故出现在宫里,可当他找过去时,却只看到沈如乔在吹哨。
而召唤那只海东青的哨音明明只有自己和许念知道。
这一次,云珠道人也是因为曾经对许念的承诺,才答应见了沈如乔。
云珠道人说只知道来人是一个年轻男人,还给他出示了当年的信物,然后让他依照承诺将一只匣子交给了沈如乔。
在这之前,冯慈从未听过沈如乔和许念有什么交情,为何恰好是在沈钧安回京之后,她们会数次扯上关系。
而那个送匣子的人,到底是谁,他为何会知道那么多事?他和许念是什么关系?
还有那天在城外的赵家,也是一个年轻男子将那对耳坠送给赵月儿,这两件事之间到底有没有关联?
不知为何,冯慈眼前突然出现了那个在沈钧安查案时,跟在他身边的小厮。可后来皇帝提出要召见他时,沈钧安说他为了照顾自己的母亲,提前回了渝州,后来这小厮就再没有了音讯。
算算日子,如果那个小厮在沈钧安离京前一日出发,正好就能出现在城外的赵家。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那个小厮时的怪异之处,心里突然浮现一个猜想。
当初阿骨没找到那人,其实并不是因为她是本地的住户,躲在了自己家里。而是因为她和阿骨很熟悉,利用海东青骗过了自己。
想明白这点,冯慈片刻都不想停歇,马上租了一匹马,赶往了京城外的驿站。
当他把他记忆里那个小厮的特征和老板娘说了一遍,老板娘立即想起来道:“哦,是那个小哥啊,我当然记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