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晃眼这么多年便过去了。”
太后不禁感叹。
这时候,一个小太监在门外一晃而过。
李赣见了,打个哈哈作势就要起身。
太后脸上的笑容稍稍一沉,轻咳一声道:
“皇上,如今稷儿的事情也已经了了,哀家同你说的大选一事,不能再拖了。”
关于大选,从去年年底提起,一直被皇上以诸多借口压着。
皇上登基已经大半年,后位一直空悬。后宫甚至连一个嫔妃都没有,这实在是过分至极!
太后正要搬出江山社稷讲一番大道理,可李赣却哈欠连天,甚至开始伸起了懒腰,看起来很是疲累道:
“母后,今日事忙,儿子实在是太困了。此事改日再说吧。儿子告退。”
说罢压根儿就不给太后说话的机会,起身就走。
“这、这!”
太后实在无语!
李赣一出门,门口晃悠的小太监便跟了上来,压低了声音道:
“皇上,宫门就要落锁了,您还出去吗?”
李赣脚下生风,道:
“知道要落锁了还不快点。瞧朕这记性,今日差点儿忘了是中怀的生辰。要不是你在外头提醒,险些误了大事。”
回到寝宫,李赣脱下自己身上的龙袍,让小太监换上,自己则穿上一件太监的衣裳。
还别说,那小太监换上龙袍后,倒也有几分相似。
“小邓子,老样子。你在宫里帮朕盯着,朕明日早朝前就回来。”
小邓子匍匐在地,诚惶诚恐。
“是。”
……
苏璃一夜辗转难眠。
家里少了一个人,心里总感觉空唠唠的。
以前,欢哥儿在大理。虽说也不在身边,但苏璃知道,他总有一天会回来。她的念想总有归处。
可现在……
现在裴欢成了李稷,再也不是她的欢哥儿。
裴欢占据了欢哥儿的身体,也不知道欢哥儿去了哪里?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就痛。
虽说,裴欢和欢哥儿是同一个,但在她心里,就是不一样。
不过,好在她没郁闷几天就又开始忙碌了。
之前,家里不是这个事情就是那个事情的,颂枝颂桃的婚事便一直给耽搁着。
如今,总算万事都落档了,两个贴身丫鬟的终身大事也都提上日程了。
颂枝和钱队,这一对早就看对了眼,这两年聚少离多,如今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巴不得早一点成亲。
两家一合计,此事便很快就定了下来。
婚事一切都按流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离大婚的日子前后也就不到十日。
苏璃忙着给颂枝备嫁妆。
颂枝自幼便跟着她,情同姐妹。苏璃给她的嫁妆实不在少数,金银细软、绫罗绸缎自不必说,另外还给了她一个庄子外加两间铺子。
“这是我给你添的嫁妆。”
苏璃把庄子和铺子的地契塞在颂枝手中,微笑着徐徐道。
颂枝一看这么多,忙跪地推辞道:
“夫人,这可使不得啊!您平日里对我们那般阔绰,光是月银、季度奖、年终奖、各种奖励都已经够我们嚼用一辈子了。更别说,您给奴婢准备了那许多金银细软,我就是大手大脚花上两辈子都花不完了。怎好再要庄子和铺子呢?”
苏璃一把扶住了她,笑道:
“我知道,你攒了不少体己钱,可那些都是你劳动所得,该当该份的。我也知道,钱队家中富庶,可那是他的。这些是我给你傍身用的。女子手中有了钱,腰杆子就硬气。”
“还有啊,我自是希望你们婚后生活能过得美满和睦。可若是哪天他负了你,你也要有自保的能力,而这些就是你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