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脸疲态坐在床前,只见李稷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太医一个劲儿的摇头,看起来情况很不好。
“太后,到底怎么回事?”
这一路上,苏璃心肝直颤,心中总觉得要出大事七上八下的。虽说李稷同她不亲,可到底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一想到欢哥儿她就揪心。
太后很是疲累,一旁的嬷嬷赶紧接话道:
“国公夫人,国公爷。听秦王殿下宫里的人说,小年夜那晚殿下从国公府回来后很是高兴,坐在窗前一个人饮酒饮到天明。第二天就得了风寒,一病不起。”
“太医用了药,可怎么都不见好,反而开始发烧。吃了退烧的药一点用都没有……”
苏璃看着床上的李稷,一阵心疼。
她问费老,
“费老,如何了?”
费老替李稷把了脉又检查了一遍,也是啧啧称奇:
“看症状和脉象,是风寒没错。可殿下一直不醒,我也是很纳闷。”
一旁的太医暗暗松了一口气。
秦王殿下可是太后和皇上的宝贝嘎达,他若是把人给治出个好歹来,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向太后和皇上交代呢!
眼下,连费老都这么说,他总算逃过一劫。
太医赶紧双手把药方奉上。
费老看了,提笔稍稍改了改,叫人去按方抓药。
“太后,您去休息休息,殿下这里我看着。您放心吧。”
苏璃道。
“也好,有你在,哀家还是放心的。”
太后熬了一天一夜,也是撑不住了,由着嬷嬷扶着她去休息了。
等宫里的人一走只剩下自己人了,苏璃立马问费老:
“费老,这会儿没外人了,你直说。殿下是真的病了,还是……还是中毒了?”
皇宫不是一般的地方,再品行纯良的人,进了这大染缸都有可能会变坏。
皇上有多看重李稷,满朝文武全都看在眼里。加上皇上自己又没有子嗣,难免有人会胡乱猜测,从而对李稷不利。
苏璃这话一出,裴珩也定定的看向费老。
关于皇上的心思,裴珩猜的比苏璃多一些,据他的观察,皇上很有可能已经动了要立李稷为储的心思。
若真是如此,宫里那些整天无所事事的嫔妃娘娘们第一个就不答应。
难保她们不会做出什么蠢事。
费老摇摇头,道:
“眼下看不出中毒的迹象,若是真是中毒,那这个下毒之人实在是高深莫测。”
听说不是中毒,苏璃稍稍松了一口气。
当晚,苏璃留在了李稷宫里。
裴珩则去了皇上那里。
有了这一层担心后,苏璃连药也不放在太医院煎了。费老亲自去太医院抓了药,然后全都拿回来由颂桃亲自煎。
苏璃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隔着被子抱李稷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喊道:
“殿下,张嘴,来少少喝一点。喝了药,咱们的病就都好了。”
李稷瘦巴巴的,身上没几两肉。
想到刚见到他的第一眼,消瘦又倔强,苏璃心疼地啪啪直掉眼泪。
两年了,这是她离欢哥儿最近的一次。
李稷烧得昏昏沉沉的,感受到有人叫他张嘴,他本能的张嘴,药苦得很,喝得他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嘴里轻声喊着:
“娘,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