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我们家就这十一个男丁,先不论这路要修多久,若是这路修好了,这口井我们能站得住?”
祝卿安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肖老头的解释,这才让暴怒而忐忑的老头暂时平复下来了心情。
换东家这事情谁都不喜欢,尤其是不清楚新东家什么脾气,而之前日子又过的不错的时候。
肖老头又何尝不知道,此刻就应该和这位新东家打好关系,只可惜他是个匠人,日常都是和酒液打交道,店里面的生意也大都是老一辈的时候就定下来的老路子了。
他是真的不擅长和人攀谈。
老人看着那像极了说书先生口中围在皇帝身边佞臣似的齐管事,只感觉这个往日里笑眯眯的家伙是如此的碍眼。
在这酒坊的入口处是一个怪石嶙峋的山坡,坡道两边是直插向天空的翠竹,在老人的带领下几人这才找到了一条稍显平缓的小路。
也不知道当年肖家的祖先是如何找到如此隐秘的一处泉眼的。
复行数十步,便见到了几栋落在山间的屋子。
那竹林入口处的地面因为下午的一场薄雨还带着些水汽,略显湿滑的地面上不仅有杂乱的脚印,还有一些被清扫到了两侧的碎陶片。
“一群毛毛躁躁的家伙。”
瘪了一肚子气的肖老头骂了几句,这才在酒肆伙计的搀扶下走完了那段向下的路。
“爹,您怎么回来了?”
正坐在一张长凳上抽着旱烟的男人在看见那竹林之中出来的几人时先是皱起了眉头,在看清了人群中的几张熟面孔之后眉头才算松开。
他将旱烟熄灭,随后快步迎向了自家的老头子。
“我再不回来,怕是你就要把今年的罐子都给我碎在外面了,今年是谁往里面送的罐子?”
老头眉毛竖了起来。
对面那原本咂吧着旱烟的男人则是憨憨的笑了笑。
“父亲,今年就碎了四个坛子,三个小坛子 一个大坛子,往外送的碎了六只,两只大坛子,四只中坛子。
碎的全是三年的雕花,十年的我都是亲自看着往外送的,而且专门挑了老师傅,一个都没有碎。”
男人说完视线便落在了那跟着父亲一起进来的人身上,那里有两个是他们酒肆的伙计,还有邱家的管事,当然还有一个看起来面生的少年。
“碎了的罐子不是钱啊,就放外面。”
“您教训的是,我这就招呼几个人去收拾回来。”
“算了,今天天色也晚了,之后就要开工了,别这个时候伤到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