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见状,冷笑一声,喝道:“投石车,给吾砸!”山谷内,早已准备好的投石车开始发力。巨大的石块呼啸着飞向联军,重重地砸在盾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有的盾牌被砸得粉碎,盾牌手也被巨大的冲击力震飞,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孙策看着眼前的惨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挥舞着霸王枪,大声喊道:“将士们,不要畏惧!攻破此谷,里面的粮草就是咱们的!第一个进入谷内者,重重有赏!”
在他的鼓舞下,联军士气大振,不顾伤亡,发起了一波又一波的猛烈攻击。暮色像浸透血水的麻布般笼罩山谷,连夕阳都被硝烟染成诡异的绛紫色。
看着天色已晚,孙策并没有停止进攻的打算,他攥着染血的霸王枪,枪杆上凝结的血痂硌得掌心生疼,他望着满地狼藉的谷口防线,忽然听见夏侯渊沙哑的声音穿透战场道:\"伯符,该换魏军轮值了。\"
新军的箭矢仍在断断续续射来,几支流矢擦着孙策耳畔飞过,削断几缕乌黑长发。他回头望向绵延数里的联营,火把次第亮起,如同一条猩红的火蟒盘绕在山谷外…………
转眼已是第三日鏖战,联军阵亡者的尸体几乎填平了谷前的壕沟,血水混合着泥土在月光下泛着油光。
\"传令下去,让程普带江东子弟休整。\"孙策扯开染血的披风,露出里面被箭矢擦破的锁子甲,\"告诉夏侯渊,让魏军们再加把劲儿,连续大战三日,新军已经是强弩之末。\"他故意将\"魏军\"二字咬得极重,余光瞥见夏侯渊握刀柄的指节骤然发白。
夜幕中的厮杀愈发惨烈。魏军盾牌手组成龟甲阵,踏着同伴的尸体缓缓推进。新军的床弩突然发出轰鸣,巨大的箭矢穿透三层盾牌,将整排魏军钉在地上。夏侯渊猛地勒住战马,看着前方血肉模糊的惨状,随即心一狠,大喝道:“兄弟们,随吾杀!”
\"放火箭!\"夏侯渊突然下令。数百支裹着油脂的箭矢腾空而起,将谷口两侧的拒马桩点燃。火光中,新军将士的身影在浓烟里忽隐忽现,他们的呼喊声混着木料爆裂声,如同来自地狱的哀鸣。一名魏军百夫长挥舞战斧劈开鹿角,却被暗处射来的弩箭贯穿咽喉,临死前仍死死攥着断裂的鹿角尖。
当黎明的第一缕曙光刺破云层时,谷口防线终于出现裂缝。孙策看着新军将士潮水般退入谷内,沾满血污的脸上浮现狞笑。他踹开一具魏军尸体,踩着还在抽搐的躯体冲进谷口,霸王枪挑起汉军的军旗道:\"全军追击!粮草就在眼前!\"
谷内的地形比想象中更加复杂。两侧山壁如刀削般耸立,狭窄的山道上布满汉军布设的蒺藜与绊马索。联军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惨重代价。一支冷箭突然从岩缝中射出,正中孙策战马的眼睛。受惊的战马人立而起,将孙策甩落在地。他在翻滚中挥枪格挡,堪堪避过第二支致命箭矢。
\"孙 伯符小心!\"夏侯渊的吼声传来。孙策抬头,只见数十名汉军精锐从高处跃下,他们手持短刃,专往联军甲胄缝隙处攻击。一名新军将士扑到孙策身上,匕首直刺咽喉,却被他反手一枪刺穿胸膛。温热的鲜血喷在脸上,孙策抹了把脸,突然发现这些新军的衣甲下都捆着浸油的麻布——竟是要与敌人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