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桓骑兵们见大将被杀,顿时军心大乱,纷纷丢弃手中的武器,拨转马头,狼狈逃窜。田豫大声喊道:“兄弟们,乘胜追击!”新军骑兵将士们大震,紧追不舍。他们追出二十余里,乌桓骑兵的尸体布满了原野,鲜血将这片土地都染红了。
就在田豫准备继续追击时,一名斥候快马加鞭赶来:“将军!不好了!丘力居率领大部队前来支援骨进,距离宁城已不足十里!”
田豫心中一紧,他知道,以目前的兵力,绝不是丘力居大军的对手。他当机立断,大声下令:“全军撤回宁城,紧闭城门,准备守城!”
新军骑兵们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听从命令,迅速撤回了城中。城门重重关闭,田豫站在城楼上,看着远处那如乌云般涌来的丘力居大军,心中暗暗发誓道:只要他田豫在,就绝不会让宁城落入乌桓之手,右北平的门户,也绝不能轻易洞开!一场更加残酷的守城之战,即将拉开帷幕……
丘力居率领大军来到交战之处,发现前军已经大败,询问败军得知,骨进已经被新军将领田豫斩杀。丘力居额间青筋暴起,虬结的手指死死攥住狼头战旗道:\"田豫!吾定要将汝挫骨扬灰!\"他猛地扯断腰间皮鞭,抽在最近的战马身上,惊得坐骑人立而起,嘶鸣声响起。
\"传令下去!所有骑兵弃马!抬云梯攻城!\"丘力居的怒吼让整个营地为之震颤,\"今日踏不平宁城,就用汝等的尸首填平护城河!\"乌桓将士们面面相觑,他们自幼在马背上长大,从未经历过如此惨烈的攻城战,但首领的命令如山,只能纷纷卸下马鞍,扛起沉重的云梯朝着城墙逼近。
午后的阳光被乌桓大军扬起的烟尘遮蔽,宁城宛如一座孤岛被黑色浪潮包围。田豫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的敌军,沉声道:\"准备礌石、滚木,放箭!\"随着一声令下,城墙上顿时箭如雨下,冲在最前面的乌桓将士纷纷中箭倒地。但乌桓人悍不畏死,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向前,很快便将云梯架上了城墙。
一名乌桓勇士刚探出半个身子,就被新军的长矛刺穿咽喉。滚烫的鲜血喷溅在城墙上,染红了冰凉的砖石。然而更多的乌桓将士如同潮水般涌来,他们挥舞着短刀,试图攀住城墙的缝隙。城楼上,新军将士们将沉重的礌石推下,巨大的石块呼啸着砸向密集的人群,瞬间砸出一个个血肉模糊的深坑;滚烫的桐油顺着城墙泼下,惨叫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皮肉烧焦的刺鼻气味。
丘力居在城下暴跳如雷,他挥舞着战刀砍翻一名退缩的将士:\"给吾上!谁退吾杀谁!\"但面对新军严密的防守,乌桓将士们的攻势渐渐迟滞。一个时辰过去,城墙上的守军依然固若金汤,而城下已经堆积起层层叠叠的尸体,护城河的水都被染成了暗红色。
\"大人!伤亡太大了!\"一名偏将策马冲到丘力居身边,他的皮甲上溅满鲜血,“咱们的人根本上不去!\"丘力居咬碎钢牙,望着城楼上冷笑的田豫,终于意识到这群擅长野战的骑兵在坚城之下毫无优势。夕阳西下,余晖将战场染成一片猩红,丘力居看着横七竖八的三千具族人尸体,终于发出不甘的怒吼:\"撤!\"
乌桓大军如同退潮的海水般缓缓后撤,田豫站在城楼上,望着满地狼藉的战场,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但他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丘力居绝不会善罢甘休,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寒风掠过城墙,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吹得新军的战旗猎猎作响,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惨烈战斗的悲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