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笼罩着这片荒凉的野外。
野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静静地矗立着,像是一位沉默的守卫。
大树旁,一个新堆起来的土丘格外显眼,上面木牌写着两个字:王饱。
大树底下,则躺着一位绝色美人。
她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般轻轻颤动,仿佛随时都会醒来。
月光如水,温柔地洒落在她的身上,为她披上了一层银色的轻纱。
她的肌肤胜雪,吹弹可破,秀美的容颜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显得动人心魄,宛如月宫中走失的仙子,美丽得让人窒息。
夜诏南却无暇欣赏这幅美景,而是静静地伫立在旁,目光复杂地落在王饱的坟墓上。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脑海中一片混乱,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着,仿佛一座雕像,守护着这片宁静。
夜诏南已经在这里守了水秋塘一日一夜了,终于等来了她的苏醒。
比他预料的要早,这足以证明水秋塘的实力远超常人。
水秋塘缓缓睁开双眼,如同两汪清泉,倒映着点点星光。
她先是环顾四周,确定自己身处何地,然后闭上眼睛,内视自身,检查体内的气息运行。
确认并无大碍,只是原本遮盖在脸上的面纱已不知所踪。
她转过头,目光落在了夜诏南身上。这位曾经熟悉的男子,此刻却让她感到一丝陌生。
他的眼神深邃如渊,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水秋塘秀眉微蹙,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她轻声问道:“冯蓉儿呢?”
“死了。”夜诏南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仿佛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随即,他简明扼要地将白日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水秋塘。
不知为何,此刻夜诏南的平静,平静得让水秋塘感到一丝令人心悸的深沉。
水秋塘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但她还来不及细想,夜诏南却突然开口问道,打破了这短暂的沉默:“为何要加入奉天教?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水秋塘的眼神微微眯起,闪过一丝精芒。
她没有直接回答夜诏南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声音清冷而带着一丝质问的意味:“为何不将冯家父女交给朝廷,而是自己动手?”
这个问题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夜诏南的内心。
夜诏南沉默了,水秋塘却没有放过他,继续说道:“因为你已经不信任朝廷了。”
她的声音不高,却如同惊雷般在夜诏南的耳边炸响。
“够了!”夜诏南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他打断了水秋塘的话,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然而,水秋塘却像是一根扎进肉里的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她继续说道:“当初在天荡山上,你没有暴露我的身份,证明你内心早就清楚了。
你有能力,为何那么一根筋,为何要服从那种朝廷,甘心成为其鹰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