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笙还坐着看好戏，苏定秦目光撞过来，带着探究的刺。

“笙笙，是不是你？”

苏定秦其实并不确定，余笙笙穿的这套衣裳，他没见过，样式漂亮，料子也华贵，余笙笙之前那些衣裳，不及十分之一。

他哪里知道，这是周嬷嬷新给余笙笙做的。

余笙笙不语。

她看得出来，今天晚上，傅青隐势必要拿住苏定秦，不论什么尊主是不是他。

如果承认身份，那苏定秦一定会胡搅蛮缠，对她说个没完没了，还要指责她，何必呢？

她不应声，苏定秦想过来扯下她面具，也是断然做不到。

傅青隐语气冷淡：“少将军，此乃何处？”

“山寨大厅。”

“此时何时？”

“将近子时。”

“此时，此地，你大叫瑞阳郡主的名字，是何道理？你可想过，会对她的名声有何影响？”

苏定秦一噎，他都快自身难保，哪还顾得上什么余笙笙的名声。

余笙笙心头微震，下意识看向傅青隐。

苏定秦立即道：“是你，笙笙，是你，对不对？你为何看着我受冤受屈？我是你大哥，你还有没有心！”

话音刚落地，傅青隐抬脚踢中他。

他倒地摔出去，吐出一口气。

傅青隐怒气染上眼底：“你是谁大哥？说清楚。”

苏定秦猛然惊过神来——差点说漏，余笙笙的身世，不能暴露，否则全家就是欺君之罪，更何况面前是傅青隐，更不能说！

他咬牙忍痛：“我的意思是……表哥，大表哥。”

余笙笙无声冷笑，这算是回旋镖吗？自己给自己挖坑。

傅青隐嗤笑，要是苏定秦说了，他还高看他两眼。

此时……真是扫兴，再多说一句都嫌脏。

他摆手，黑白带人推着苏定秦就往外走。

苏定秦大声道：“我是冤枉的，我不是什么尊主！”

傅青隐声音自他身后响起：“你不如想想，为何来此。”

苏定秦脚步一顿。

又被推走。

傅青隐看余笙笙：“闷不闷？摘了罢。”

余笙笙抬手摘下，这才发现，戴的面具是一张小鬼王。

面目狰狞，有些骇人，但远不及人心可怕。

她指尖紧捏，轻声问：“指挥使，会是他吗？”

买凶杀她的人。

傅青隐沉默半晌：“真相本使可以帮你查。”

“你若想让他有罪，本使可以帮你定。”

余笙笙抬眸，极缓地露出个笑：“多谢指挥使。”

傅青隐收回目光，看向外面黑沉沉的夜。

忽然有点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