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可以陪我一会儿吗?”苏淮眼睫轻颤:“就一小会儿就行。”
“好,我就在这陪你,哪儿也不去,好不好?”姜佩卓一下下抚摸着他的手,有些烫。
“但是你现在不舒服,我们需要吃些药,吃了药就好了,我叫医师过来,行吗?”
一提到医师,苏淮眼神闪躲,也抽出了被包在姜佩卓手中的手。
“淮儿?”
苏淮想要将身子侧向另一边,奈何实在是使不上力,只能勉强将头转过去,还闭上了眼。
“妻主不必担心,医师已经看过了。已经...都看过了。”
“好,那药...淮儿?”
姜佩卓看到苏淮眼角一闪而过的晶莹,要说的话卡在了喉咙中。
她清了清嗓子:“难过是因为不舒服,还是因为小产?先养好身子,孩子还会再有的。”
姜佩卓轻轻拍着他的背。
听到妻主的安抚,苏淮更是不敢睁开眼睛,感到有些喘不过气。
“妻主,淮的意思是...衣服也是医师们帮忙更换的。”
“啊?奥,我一会儿出去好好感谢医师们,淮儿这些不用你来操心,你就好好休...”
“妻主!”苏淮骤然提高了音量。
但气势旋即又低了下去:“里衣...里衣也是。”
说出口后,苏淮感觉心中的一股气散了,他也不再紧闭双眼,而是空洞地看向远方。
藏在被子中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此刻他无比庆幸身上盖着被子,能够将他的慌乱与无助隔绝开来。
姜佩卓已经明白了夫郎的意思。
按理说在性命攸关的时候还在考虑清白,姜佩卓应该感到生气。但此刻她除了心疼,什么也感受不到。
她轻轻按住苏淮的肩膀,俯下身去,不容分说地吻上了他的脸颊。
姜佩卓细细地吻着,听到了夫郎的轻声抽泣,她的手抚上了他的后颈。
“妻主...”
苏淮有些受不住了,带着颤音开口。
“终于愿意看我了?”姜佩卓笑了一下,手依旧在后颈处揉捏着。
另一只手轻轻擦去了苏淮眼角的泪滴。
“哭什么?你好好的就是我唯一希望的事情。”
“妻主,您、您不嫌弃我脏了吗?”
姜佩卓皱眉,手指点在了他的唇上:“我不喜欢听,不许再说了。”
说罢又觉得自己太过严肃,会吓到夫郎,便放柔了声音道:“没什么是比生死更重要的。更何况,早就同你讲过,男德这种东西,我是不认同的。”
“所以,你也别在意了,好吗?”
苏淮看向妻主的眼睛,里面只有关切,丝毫没有别的情绪。
他垂下眼眸,低声道了句好。
姜佩卓拇指轻轻碾过他的眉,抚平他皱着的眉心:“现在累不累,要不要睡一会儿?”
苏淮刚想摇头表示自己无碍,就看到屏风后有一个身影在往里面张望,应该是医师要跟妻主将一些自己的情况。
于是点点头,闭上眼睛假寐。直到听到妻主走出帐外的声音才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