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折 箫音惊破三更梦
金陵城的三月总带着湿冷的雾气,荣国府后园的竹林在风中沙沙作响,将潇湘馆的窗纸拍得簌簌抖动。黛玉裹着猩红猩猩毡斗篷,正对着烛火修补《蚕织图》残卷,忽闻一阵若有若无的玉箫声从沁芳闸方向飘来。那曲调哀婉缠绵,像是《牡丹亭》里的《寻梦》,却又在尾音处陡然转调,化作漕帮暗语里\"急报\"的节奏。
紫鹃端着参汤进来时,正见黛玉握着银针的手微微发颤,验丝镜里映出窗外竹影婆娑。\"姑娘仔细着寒,\"紫鹃将汤碗搁在案头,\"这几日总听见三更时分有箫声,倒像是从...\"她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惊得廊下的鹦鹉扑棱棱乱飞。
两人举着琉璃灯赶到角门,月光下躺着个浑身湿透的小厮。他胸口插着支玉簪,簪头雕着半朵残菊——正是倭国金菊商团的标记。黛玉蹲下身,发现小厮右手死死攥着卷丝帕,展开只见上面用金线绣着\"三月十五,白鹭洲,盐船交接\",字迹歪斜,像是临终前仓促所绣。更触目惊心的是,丝帕边缘用靛青染着漕帮\"求援\"的标记,与运河沉箱上的染料如出一辙。
宝玉提着麒麟剑匆匆赶来,靴底还沾着秦淮河的淤泥:\"刚从漕帮得来消息,薛蟠的商船提前三日靠岸,船舱里装着的不是绸缎,全是倭国硫磺。\"他指向小厮腰间的火折,绳结样式正是顺天府尹密信里出现过的\"残菊买办\"标记,\"看来有人等不及要在白鹭洲动手了。\"
黛玉的金锁突然发烫,脖颈间传来细微灼痛。她想起停云馆暗格里的密信,其中提到\"白鹭洲乃运河咽喉,若以火攻...\"。验丝镜扫过小厮的衣领,竟在夹层里发现半片梨木纹版,上面刻着\"火凤展翅,引燃盐船\",边缘的齿痕与李师傅小屋暗格里的工具完全吻合。
\"紫鹃,取《金陵舆图》来。\"黛玉声音低沉,手指划过白鹭洲的位置,\"这里河道狭窄,一旦盐船起火,火势顺着风势蔓延,不仅漕帮粮船难保,连对岸的...\"她的指尖停在明远楼的标记上,想起乾隆即将在此观戏的安排,\"圣上的龙舟怕是也会...\"
宝玉的麒麟剑突然发出清鸣,剑鞘上的漕帮铁锚纹泛起微光。他猛地掀开小厮的衣襟,胸口刺着的火凤翅膀上,用盐粒绣着\"薛蟠陈廷敬\"的名字——正是盐引案的关键人物。更可怕的是,火凤眼睛的位置,嵌着两颗红珊瑚珠子,与顺天府尹小妾的陪嫁手串材质相同。
\"他们要在圣驾观戏时,\"宝玉握紧剑柄,\"借白鹭洲的盐船大火制造混乱,再趁机...\"他的目光扫过黛玉手中的纹版,\"用贡缎里的引火金丝,烧向明远楼!\"
第二折 白鹭洲头暗潮涌
三月十四黄昏,白鹭洲的芦苇荡在风中起伏,像极了潜伏的暗兵。黛玉戴着帷帽,混在渔婆中间,验丝镜扫过岸边停靠的商船。船舷上的藤壶附着靛青碎布,正是运河沉箱里出现过的布料;桅杆顶端的灯笼穗子,绣着的残菊纹在镜光下竟显出血色。
\"周姑娘,这船明日要装绸缎?\"黛玉装作不经意地问船工,声音里带着吴侬软语。船工警惕地看了她一眼,袖口滑落处露出半截红珊瑚手串——与顺天府尹小妾的陪嫁一模一样。
紫鹃突然指着远处的货栈:\"姑娘快看,那些扛麻袋的脚夫,腰间都系着黄绸带!\"黛玉的验丝镜扫过,发现黄绸带上绣着极小的火凤图案,针脚细密,正是倭国刺绣的手法。更令人心惊的是,麻袋缝隙里漏出的白色粉末,在月光下泛着硫磺特有的光泽。
宝玉扮作漕帮水鬼,从芦苇荡潜到船底。他摸到船板上的刻痕,三横一竖——漕帮暗语里的\"川\"字,指向两淮盐道。当他撬开船底暗格时,腐臭的药材味扑面而来:三十个陶罐里装着的,正是倭国用来浸泡火折的鱼油,罐底印着\"恒舒号\"的标记——薛蟠的商号。
\"这些盐船,\"宝玉回到约定地点,浑身滴着水,\"船底都涂了桐油,只要一点火星...\"他展开从暗格里搜到的图纸,上面详细标注着运河两岸的风向,\"明日酉时三刻,东南风,火势会顺着河道,直扑明远楼。\"
黛玉的指尖划过图纸,在\"白鹭洲渡口\"处停住。那里用红笔圈了又圈,旁边写着\"引火点\",字迹与顺天府尹密信上的如出一辙。更可怕的是,图纸背面用金丝绣着九龙戏珠图,龙珠处的残菊纹与停云馆的玉玺拓片完全吻合。
\"他们要在圣驾观戏时,\"黛玉声音发颤,\"用盐船大火制造混乱,再趁机抢夺玉玺拓片,伪造圣旨!\"她想起李师傅女儿说的\"父亲总在夜里改纹版,说要让寒门士子的字比金线还亮\",此刻那些金线却成了杀人的凶器。
远处传来梆子声,敲的是漕帮\"警急\"的节奏。周舵主浑身是血地从芦苇荡里冲出来,铁锚上还挂着倭国忍者的服饰:\"白鹭洲地下藏着密室,里面全是火凤死士!他们胸口的刺青...\"他掀开衣襟,模仿火凤翅膀的形状,\"用的是运河里的盐粒,和我们在沉箱里发现的一样!\"
第三折 荣府深宅藏诡影
戌初刻的荣国府灯火通明,黛玉在怡红院的西厢房里展开从白鹭洲搜出的图纸。验丝镜扫过九龙戏珠图,龙珠处的金丝突然发烫,在墙面上投出荣国府的轮廓。宝玉凑近细看,发现戏珠龙爪的位置,竟对应着荣禧堂的藏宝阁。
\"难道说...\"宝玉倒吸一口冷气,\"他们的目标不只是明远楼,还有荣国府的...\"他的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两人赶到前院,正见王夫人的陪房周瑞家的慌慌张张从角门跑出,袖中掉出半幅残菊纹缎子。
黛玉捡起缎子,验丝镜下,金丝组成的竟是荣国府的地形图,藏宝阁处用金线绣着\"龙章\"二字。她突然想起停云馆暗格里的玉玺拓片,边角同样绣着残菊,而李师傅用命护住的纹版上,\"龙章\"二字对应的,正是乾隆南巡时要佩戴的九龙玉玺。
\"周瑞家的,你鬼鬼祟祟做什么?\"宝玉拦住她的去路,麒麟剑出鞘半寸。周瑞家的脸色煞白,强作镇定道:\"宝二爷这是说的哪里话,老奴不过是...\"她的目光扫过黛玉手中的缎子,突然尖叫着扑过来抢夺。
紫鹃眼疾手快,银针封住她的穴道。从她袖中搜出的密信上,用靛青写着\"三月十五丑时,里应外合,取龙章于藏宝阁\",落款处画着半朵残菊。更令人心惊的是,信笺边缘的齿痕,与顺天府尹仪仗靴上的暗纹完全吻合。
黛玉的金锁突然剧烈发烫,她捂住胸口,脑海中闪过李师傅临终前的画面。验丝镜扫过周瑞家的衣领,发现里面藏着枚金菊纹玉牌,正是倭国金菊商团的信物。\"原来荣国府里早有内奸,\"黛玉声音冰冷,\"他们要借白鹭洲的大火,让圣上无暇他顾,再趁机...\"
宝玉握紧麒麟剑,剑鞘上的漕帮铁锚纹泛起红光。他想起白日在白鹭洲发现的火凤死士,胸口刺青用的盐粒,与周瑞家的鞋底残留的一模一样。\"走,去藏宝阁!\"他拉起黛玉,\"不能让他们得逞!\"
两人赶到藏宝阁时,暗格已经开启。里面的檀木匣空空如也,只余半片梨木纹版,上面刻着\"龙章已出,明远楼见\",字迹歪斜,像是匆忙间所刻。黛玉的验丝镜扫过地面,发现几滴水渍,在月光下泛着靛青——正是运河沉箱里的染料。
\"他们提前动手了,\"黛玉声音发颤,\"明远楼...圣上...\"她的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白鹭洲的盐船,起火了。
第四折 明远楼前烽火燃
三月十五丑时,明远楼的飞檐在火光中摇曳。黛玉和宝玉策马狂奔,远远望见运河上的盐船连成一片火海,东南风裹挟着热浪,将火焰直推向明远楼的方向。乾隆的龙舟停在江心,甲板上人影慌乱,而顺天府尹的官船,正缓缓靠近龙舟。
\"快!\"宝玉挥动麒麟剑,劈开拦路的倭国浪人。那些浪人胸口都刺着未完成的火凤,手中的锁镰缠着蛇形锁链,与两淮盐运使司遇袭时的兵器如出一辙。黛玉甩出银针,验丝镜扫过浪人的衣襟,发现里面藏着的火折,绸布上绣着的残菊纹,在镜光下竟显出血色。
周舵主带着漕帮兄弟从水路赶来,铁锚砸向顺天府尹的官船。船板破碎处,露出底下码放整齐的盐引,每张都绣着残菊,与运河沉箱里的证据完全吻合。\"大人!\"一名盐丁跳出来,\"陈廷敬那狗官说,只要圣驾...\"他的话被锁镰割断喉咙,鲜血溅在绣着九龙纹的贡缎上。
黛玉冲进明远楼,验丝镜扫过四周的贡缎。金丝组成的云纹里,果然藏着引火线路,每道拐点都对应着松木梁柱。更可怕的是,她在戏台上的《蚕织图》帛画后,发现了半块玉玺拓片——九龙纹边缘渗着靛青,与顺天府尹密信上的染料相同。
\"圣上呢?\"宝玉挥剑逼退两名死士,剑鞘上的漕帮铁锚纹泛起红光。一名受伤的侍卫挣扎着爬过来:\"方才...方才有人假传圣旨...说要移驾...\"他的手指向藏宝阁的方向,便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