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罔略有些诧异,罗与惜并非受恩惠者,却记忆得这么快,当是心思敏捷之辈,日后说不得真能派上些用场。
“公子,现在有什么我能做的吗?”罗与惜问道。
李之罔想上一想,倒不能刚开始就拂了对方的面子,便道,“我俩刚回来,有些饿肚,下两碗面来可好?”
“自然可以,我公子稍待,与惜这就去办。”
说罢,罗与惜乖乖作个礼,退了出去。
等她一走,徐保保便是问道,“你真够风趣的,还给别人付工资,可要知道,咱们俩现在是穷光蛋,分文都没有,如何付得起?”
“大不了去向云梦借一些便是,她不会拒绝的。”李之罔说道。
“她会借?”徐保保支起脑袋来,好奇道,“我看你们俩刚相见的时候恨不得黏在一起,可一回来却生分许多,是吵架了?”
“哪有的事,你别瞎猜。”李之罔不欲多提这个,淡淡道,“她性格时好时坏,正常得很。”
徐保保好奇心涌上,自顾自猜着,“你说找到了齐暮,又是见到渊鲸之后,莫非就是她把齐暮给救了下来?你们仨凑在一块儿,渊鲸不开心,那还真是正常。”
李之罔没想到他竟猜得如此准,不认,反而说道,“那秦为君日后要去神学院读书,再接着便是嫁人了,你不仅再见不到,还要祝福对方,能受得了?”
两人互戳对方痛点,一时都不愿多说话,气氛就这么沉闷下来,就连罗与惜端来两碗热汤面,也是沉默着不说话,只自顾自吃着自己的,弄得她好生担忧,生怕是自己做得不合口味。
“美味。”李之罔虽是这么说着,语气却很淡,很容易便能看出来乃是应付之言,他擦干净嘴,问道,“罗小姐住一楼哪个房间,若是有事,我好来寻。”
罗与惜当即将自己的房间具体号数报上,随后问道,“公子现在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没了,你下去休息吧。”李之罔摆摆手,“最近应该没事找你,你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
罗与惜再看眼徐保保,见他也没什么要说的,便收了碗告辞退下。
房间里的气氛一直持续到晚上,直到纸鸢飞回来才稍有好转。
徐保保找着话题问道,“怎么出去一趟你就有这玩意了?”
“云梦送的。”李之罔边拆开纸鸢中的信件,边道,“我写了些话给她,想着测试下能否正常使用,如今看来,没出什么差错。你既认得此物,莫非也有,来,咱们互换下编号,日后也好沟通。”
徐保保摆摆手,再次躺在床上,拿起放在枕头上的小说道,“有是有,但那也是之前了,我离开神学院没多久,便将纸鸢丢在路过的河溪里,省得有人给我写信,让我徒生悔心。”
李之罔边看着信中的内容,边道,“对了,之前我让你给伯母写封信,报个平安,可有做?”
“做了。”徐保保笑道,“其实细细想来,鹿角试炼时我的名声便已闯了出来,虽然不如你,但也有人议论,母亲多半会有所耳闻,知道我平安,她应该也不会那么忧愁了。突然写封信,倒有些多此一举。”
李之罔没有再回应,只因为信中的东方云梦显得极为冷淡,似乎是例行公事,只敷衍地回了数个字,果然如她所说,她在思考二人间的关系,决定暂时以朋友的身份相处。
沉默稍许,他还是决意再回封信,主要是说明白他与徐保保如今不能自主行事,宴请一事容后再说,并让她顺便告知兰煜丞和龙炻。
信写罢,他才像是想到了徐保保说过话般,回道,“伯母就算知道你的情况,但也不如你货真价实的一封信,没有什么多此一举的。”
“也是。”徐保保说着,坐起身来,却是有人在急促地敲门。他打开门来,人都未看清便不耐道,“看看现在几时几刻了,不让人睡觉的?”
来人亦是神教的秘卫,虽不认识但却打过照面,不知为何,面上带伤,衣裳也破破烂烂的,喘着粗气道,“我奉郑头之命,领你二人过去商议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