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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人总想给白庭玉张罗婚事,薛衡觉得白家“欺人太甚”。
于是,理直气壮的薛衡去白家“说理”去了。
他还专门挑白庭玉不在家的时候去的。
外书房中他不顾白家家主和主母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一只手搭在太师椅扶手上,坐没坐相,声音挺认真地说:“……看在白庭玉的面子上,我敬你们一声伯父伯母,你们也别让我难做。”
站着的白院使满面怒容瞪着薛衡,气的心肝疼,手指指着他,大喝:“薛衡你别欺人太甚!”
白夫人气的将茶盏砸了,声音伴随盏碎响起:“你有什么难做的!你让我好好的儿子从了你,你拿我们白家当什么?!”
薛衡微挑眉,半真半假道:“当亲家。”
若说薛衡刚登门拜访的时候,白家人还心有惶惶、小心应对,但当知道薛衡做了什么令人发指的事后白家人又气又怒,只想将薛衡“就地正法”。
听到亲事二字,白夫人想起什么更怒了,质问道:“我说怎么给庭玉说一门亲事,一门不成,原来都是你在背后捣鬼!”
薛衡眉眼冷沉,声音冰冷道:“是又如何,他和我一起,就不应该再想这些,我嫌脏。”
“奉劝你们一句,别再给白庭玉整这些有的没的,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白夫人一口气没上来,被气晕了。
幸而白院使就站在她身旁,一把扶住了她。
作为大夫,白院使甚至不用请大夫。
不一会儿,白夫人幽幽转醒,转头看见薛衡才知道方才的不是噩梦,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她知道白家奈何不了薛衡,现在她们对着薛衡发脾气都是不管不顾的了。
薛衡见状耐着性子,好心安慰:“放心吧,伯母。你们不是还有个小儿子吗,白家不会绝后的,他若也喜欢男的,我替你们教训他,让他给你整个大胖孙子。”
不在这里的白家小儿子:……
白院使听不下去了,喝道:“够了!”
白夫人恨恨瞪着薛衡,恨不得将这人生吞活剥,字字含恨道:“薛衡,我诅咒你断子绝孙!”
这句话对大祈的男性堪称是最恶毒的诅咒,哪个男的不暴跳如雷?
可是薛衡只是冷眼看着他的“岳父岳母”,最后轻嗤了一声,像是对白夫人说的话的嘲讽,嘲讽她痴心妄想什么呢。
而直到好多年后,这句诅咒一语成谶,白夫人才终于明白那时薛衡的轻嗤不是嘲讽,而是——关你何事。
眼下薛衡不要脸道:“二位何必如此生气,你们就当生了个女儿,将白庭玉许给了我,我都没嫌弃他不能生。”
他说着还从怀里掏出厚厚的纸张。
“这是小婿准备的聘礼礼单,改天小婿让人按着上面的记录将东西送过来。”
嗯……
不要脸的薛衡,无敌了。
白院使将不合规矩的聘礼单接了过来,可转瞬他将那些纸张使劲甩向薛衡的脸。
薛衡眼疾手快地躲开了,写满字的纸张满天飘散,最后洋洋洒洒落在了地板上。
“滚!我们白家人不稀罕你薛衡的东西!”
薛衡脸上的虚情假意也没了,一字一顿道:“不识好歹。”
上面记的聘礼份量放在京城达官显贵的圈子中都够津津乐道好多年。
薛衡不是个好人,别人的孝敬他收,抄别人家时有好东西他贪,这些年积攒的财富不知凡几,而今日的聘礼几乎掏空了他的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