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维的青虹剑劈开火幕,直扑郭淮。
乱军之中,姜维终于撞见郭淮。
二人战马交错,刀枪相击,火花迸射!
郭淮的眉弓有一道旧伤,此刻因狞笑而扭曲:“诸葛孔明的徒弟,就这点本事?”
姜维不答,青虹剑化作流光,三连斩劈得郭淮连连后退。
突然,郭淮的槊杆断裂——竟是故意诱敌!袖中短弩“咔”地射出三箭,姜维侧身闪避,仍被一箭擦过脸颊,血染征袍。
二人战马交错瞬间,郭淮的大刀“苍头”横扫,刀风斩断三片飘落的枫叶。
姜维俯身避过,剑锋上挑削断郭淮的护心镜——镜后竟藏着一包石灰!
“无耻!”姜维以袖掩面,仍被灼伤左眼。
郭淮大笑,刀势突变“力劈华山”,姜维举剑硬接,火花迸射中,青虹剑竟被崩出米粒大的缺口。
夏侯霸的破虏刀当头劈下,廖化举盾硬接,包铁木盾“咔嚓”裂开。
老将就势翻滚,断刀插进夏侯霸战马腹部。
烈马人立而起,夏侯霸凌空翻身,刀锋仍削去廖化半片肩甲!
蜀军被火矢逼入狭窄河床,干涸的溪底突然炸起埋藏的铁蒺藜。
战马哀鸣跪倒,坠地的蜀军尚未爬起,就被魏军长矛贯穿。
蜀军已被火海分割。
参军蒋斌率弓弩手结圆阵死守,箭矢用尽后,用折断的枪杆捅穿了三名魏卒的喉咙,最终被长矛钉在燃烧的枯树上。
姜维的亲卫队长砍翻两名魏将,突然脚下一空——郭淮早令人挖空了这片土层,下面插满淬毒的竹签!
黄昏,姜维冲出谷口。
他的铁甲缝隙插着七支箭,右肩的枪伤冒着热气,却死死攥着半截染血的魏军令旗——那是从郭淮亲兵手上撕下的,上面标着魏军真正的布防图。
身后谷口,老将廖化带着最后的三十名老兵断后,吼声震落崖顶最后的红叶:
“大汉将军廖化在此!谁敢决死?!”
郭淮没有追,勒马停了下来,毕竟如今的蜀国多了个司马懿,还掌权了,万一司马懿就在附近等着他们追击,那此战的战局就有可能逆转了。
他摩挲着大刀上崩裂的刃口,望向东天初升的残月。
风从峡谷深处卷来,裹挟着砂石与枯叶,呼啸如鬼哭。
两侧崖壁陡峭如刀劈,灰褐色的山岩裸露在外,裂缝间偶有几株倔强的老松斜生,枝干扭曲如垂死挣扎的手臂。
谷底乱石嶙峋,碎石间散落着锈蚀的箭镞、断裂的枪杆,还有不知何年留下的白骨,半掩在焦黄的野草中。
溪水早已干涸,河床上只余龟裂的泥块,裂缝中爬满暗红的苔藓,远望如凝固的血痕。
几具无主的战马尸骸横卧其间,腹腔塌陷,乌鸦啄食着腐肉,黑羽上沾着油腻的血光。
暮色渐沉时,谷中雾气升腾,贴着地面缓缓流动,像无数冤魂匍匐而行。
远处忽有野狼长嚎,回声在岩壁间碰撞,愈显凄厉。
残月升起时,姜维清点残兵:生还者不足三千,此番出征他领兵三万人,今日一战折损两万多人,只剩下后方张翼的五千军,可谓是损失惨重啊!
他跪在焦土上,拾起参军蒋斌残破的刀穗——那是建兴七年诸葛亮亲赐的蜀锦。
远处山崖上,郭淮默默摘下头盔,夏侯霸抹去脸上血污。
谷中回荡起羌笛哀调,仿佛阵亡将士的魂灵在唱:
“陇头流水,鸣声呜咽。遥望秦川,肝肠断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