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幽幽地望着谢绵绵,“若你是天下的气运之女,那孤这个大周的太子是谁,等你长大后,百姓人人都爱戴你,给你建生祠,那要将孤置于何处!”
他猛烈拍打着自己的胸口,随后高傲地仰起头,“将来只有孤,孤才是这天下的真命天子哈哈哈哈!”
“真是疯了!”皇帝骂道,“逆子,自你出生以来,便一帆风顺,扪心自问,朕与皇后对你好生教导,怎的你,竟变得如此疯癫乖戾,行事诡谲!”
皇帝骂着骂着,右手紧紧捂住生疼的心脏,吓得刚刚从厨房回来的德胜飞奔过来,狂叫院使。
太子双眼爬满了血丝,忿忿道:“就是你们的错!你们有问过孤吗,就擅自将孤生下来,这样锦衣玉食的无聊生活,孤已经过了二十几年了,谁能不厌倦!”
望着皇帝瞪得快要喷火的眼睛,太子说出了最后这些话:“尤其是父皇你还健壮,怕是孤这个太子还要当个几十年,睁眼闭眼就是一眼望到头的日子,你知道孤有多绝望吗?!”
听完这话,皇帝再也支撑不下去了,看看这个自己最看重的孩子都说了什么?
他竟不知,他这个为人最良善宽厚的储君,竟这般怨恨自己。
帝皇挺直的腰身变得佝偻,悲愤不解的双眼一闭,昏了过去。
“陛下!来人啊,将这个气晕陛下的人拿下!”
武功高强的侍卫抓住太子,他放弃了挣扎,无声地被侍卫带了下去。
众人将皇帝送到里间的榻上。
德胜一边掐着皇帝的人中,一边喊道:“院使怎么还未到!”
七皇子和谢绵绵守在一旁,担忧地望着皇帝,“黄伯伯,会没事的,快些醒过来吧。”
一旁的五王子则双手抱臂,全程戏谑地看完了这场戏,他啧啧摇头,看来这强盛的大周——要亡。
很快,院使匆匆赶来,他仔细把着皇帝的脉,道:“陛下是气急攻心,一时没缓过来便晕了,待老夫煎几副药,陛下喝下便能痊愈,如今还是让陛下好好休息吧。”
听到院使的话,众人安心许多,便打算全都退出去,只留下德胜一人在此守候。
可不知何时,榻上的皇帝睁开了眼,直挺挺地望着屋顶,他的声音变得沧桑而虚弱,“都出去罢,小七留下。”
谢绵绵安抚似的捏了捏七皇子的手,便跟着众人离开了。
她打算在外面等七皇子,可这里的人她全部都不熟,只能跟着他的小舅舅——那个黑皮男人。
五王子正心情愉悦地欣赏着小花园里的娇花,余光察觉到了一个小不点正盯着自己。
他不善地说道:“郡主想做什么?”
谢绵绵望着他精致的银抹额,糯糯道:“你好看,绵绵想跟着你。”
“啧,小屁孩。”
“五王子,你的这些叮叮当当,绵绵可以戴吗?”她也想拥有一套。
“不行。”他斩钉截铁道。
“那七皇子也不行吗?”
这么凶,该不会连自己的小外甥也要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