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亦却在这个时候铺天盖地的帕银子纳妾,李乾竟然不恼怒,听这话的意思还要为顾明亦选个正妻,这是赐婚啊。
李乾眯着眼睛,似在盘算什么,他只撂下一句:“这可得好好的想想,总安排个妥帖的人才是啊。”
他挥挥手,张德生便从房里退出来,她于房檐下站着,风一吹,他忙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一侧早有识眼色的小内侍上前,为他端了一盏茶。
张德生口干的厉害,没看那奉茶的小太监,还以为是徐福,他一口饮下,将茶盏送了回去,又长长的吐出几口气儿。
一扭头,就看的跟前儿人哪里是徐福,他蹙眉:“徐福哪儿去了?”
小内侍顿了顿,忙道:“方才,门儿上下了值的黄哥哥几个回来了,叫了徐哥哥过去说话,才走了一会儿了。”
张德生微微颔首,他抿唇看了看那小内侍脸色不大好看,心下一顿,厉声儿道:“谁教你的规矩,问你话,还不快说到底怎么一回事儿。”
被呵斥,小内侍就害怕了,他缩了缩,退到了远处,才给张德生跪下了,他委屈道:“爷爷,那个黄忠他这几日常出去喝酒,没回喝完了回来,便是在房里闹腾,只是骂几句也就算了,咱们几个小的,受他磋磨,实在没法儿了。”
“徐哥哥也是为了我们出头儿,才找那黄忠去了。”
他说完,身后又跟过来几个小内侍朝着张德生,“扑通”一声儿就跪下了,都委屈的哭,抽起自己的袖子,那胳膊上都是淤青。
张德生觉着自己的气儿顶在了脑门儿上了,宫里头内监本来就过得不容易,怎么旁的外头人没欺负,倒是让屋里头的自己人欺负了。
他压了压火火儿,一抬下巴,几个内侍起身儿,回去上值了。
张德生快步上了廊上,这后头有个小花园儿,那处离得远,打个嘴,歇缓些许时,总人们爱到那儿扎堆儿。
花园儿里,徐福扯着一个小内侍,把人往自己的身后拉,怒目而视对面儿的几人,那为首的便是方才他人口中的黄忠。
黄忠的岁数不小,只是一直升不上去,如今不大不小的靠着年纪,人们叫一句“哥哥”罢了。
“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敢多管闲事了。”
徐福是个聪明的,他自打跟了张德生如今也是很审时度势,知道张德生对顾家的事儿闭口不谈,这是忌讳呢。
定不是什么好事儿,他拢了拢袖子,“呸”的吐了一口,他冷冷道:“哎呦,瞧瞧这架势,不过是吃了口酒,咱们不知道还以为是上天庭吃了琼浆玉液,这是要做神仙了,说几句话,还这么大的口气。”
“都是一块活儿的兄弟,以前难得时候谁没帮过谁,如今就吃了几口酒,你们就忘了以前的情分,怎么要当大老爷了?竟这样儿欺负人!”
几个内侍被骂的脸儿红,他们放下手里的扫帚,黄忠冷笑:“你又何必这样说我们,你不也是巴着张爷爷才好如此和我们耀武扬威的,大家都不好过,何必这样咄咄逼人,你自己想着往上爬,我们也要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