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淮书见齐铭如此嚣张,心中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猛地站起身来,刚要开口说话,却被白清音伸手轻轻打断。
白清音神色从容,目光直视着齐铭,
“公子既然身份尊贵,那便是代表着齐王府的脸面。
就如同您弟弟说的一样,今日在这醉风楼中,当着众人的面,如此轻薄调戏女子,
若是传了出去,只怕会让齐王府的名声受损,让世人耻笑齐王府教子无方。”
白宛如站起身,指尖揪住衣袖怯怯绕了绕,忽而抬起水雾蒙蒙的杏眼,
“齐大公子这般神仙似的人与我们说笑,倒叫人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白宛如无辜地看着他,指尖在暗中一弹,一股看不清的细粉悄无声息落在了齐铭手上。
“只是方才齐公子说要娶我和妹妹两个人之时,小女子恍惚听见二楼雅座像是御史台大人的声音......”
说着话,白宛如慌张地去够案上酒壶,青瓷盏“不小心”溅出几滴沾湿衣襟,
“都怪我笨手笨脚的,若是被御史大人们瞧见公子与我们这般,明日朝会上参齐王府的折子怕是......”
齐铭被她们气的心肝疼,“你…你们…”
百里玄冥懒得废话,心中杀意顿起,他眼神一冷,右手握住腰间的剑柄,剑身在剑鞘中发出轻微的嗡鸣声。
齐铭察觉到百里玄冥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觉察出他们不是软柿子,顾及着齐王府的名声,他颤抖着手指着他们,
“你们……你们给我等着!
至于你,齐临渊,今日之事,回去后我定要好好收拾你。”
说罢,他推开齐临渊转身便走,顺连刚上齐的菜也顾不得。
齐临渊本就身体瘦弱,被齐铭这么一推,整个人重重地撞在了旁边的桌子上,然后摔倒在地。
好不容易站稳后,他朝着白清音和白宛如的方向深深行了一礼,
“对不住二位姑娘,是我大哥无礼,冲撞了你们,还望二位姑娘莫要怪罪。”
他从身上拿出一块玉佩,递给白宛如,“还望姑娘收下,就当是赔礼。”
白宛如摇摇头,“本就不关公子的事,公子快莫要这般说,原是我们姐妹福薄……”
她微微侧过脸去,声音轻得像早春的柳絮,“倒是公子这般光风霁月的人物,万望日后多加小心。”
齐临渊有些不知所措,白清音温和道:“今日还得多谢公子出声维护,礼我们是万万不能收的。”
齐临渊也没再说什么,拱手一礼,便转身离去,那单薄的背影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孤寂。
醉风楼的掌柜的,原本躲在柜台后瑟瑟发抖,此刻见危险解除,才敢小心翼翼地从柜台后探出头来。
他来到白清音这一桌,满脸堆笑,额头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也顾不上擦拭,嘴里不停地说着:
“还好没出什么事,还好没出什么事啊!诸位贵客,今日可真是吓死小的了。
这要是真在咱醉风楼里闹出什么大事,小的这饭碗可就保不住了,说不定还得吃官司。”
白淮书本就憋了一肚子火,听掌柜的这么说,满脸疑惑问:
“这齐大公子就这么嚣张?在这王城之中,天子脚下,难道就没有王法能管管他?”
掌柜的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慌乱地左右看了看,确定齐铭他们已经走远,听不到这里的对话后,他才压低声音说:
“客官不是南黎人吧,你们有所不知啊,这齐王那可是战功赫赫的大人物。
十几前年,海上那片海域可不太平呐,海盗猖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们苦不堪言。
是齐王主动请缨,率领水师出征。
那一战,打得是昏天黑地,齐王身先士卒,冲锋陷阵,最终大破海盗,还沿海百姓一片安宁。
皇上龙颜大悦,念其功高,破格封他为异姓王。自那以后,整个齐王府在王城那都是横着走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