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可世怒吼着劈开岩壁,暗格中滚出一具侏儒尸身。那尸体怀中掉出玉牒金册的残页,上面赫然盖着传国玉玺印鉴!
\"这是...\"慧明呕着血沫抓住残页,\"玉玺分阴阳,慕容氏当年私藏了阴玺...\"
水道突然传来琵琶声。梁红玉的侍女抱琴踏浪而来,手中却不是琵琶,而是镶满金刚杵的机弩:\"杨指挥使,童太尉有请。\"
贺兰山崩裂的冰缝中,赵佶以龙渊剑为支点,带着梁红玉在千丈冰渊间腾挪。下方传来梵唱声,竟是幸存的西夏武僧在血泊中结阵。那半枚染血玉玺不断震颤,剑柄已然烫得握不住。
\"接剑!\"赵佶突然将龙渊剑抛给梁红玉,\"洗髓经第八重,需要至阴真气催动!\"
梁红玉凌空翻身接剑,寒意顺掌心直透丹田。她忽觉眼前浮现韩世忠演练枪法的身影,那些招式竟与剑谱上的梵文重合。福至心灵间,软鞭缠住冰柱借力,一式\"银河倒卷\"劈开梵唱声波。
血玉玺突然离剑飞出,嵌入冰壁上的凹槽。整座冰川轰然中分,露出深藏地脉的青铜宫殿。赵佶瞳孔骤缩——宫门上悬着的,正是失踪二十年的传国玉玺!
\"陛下不可!\"梁红玉挥鞭卷住赵佶腰身,\"门上有慕容氏血咒!\"
迟了半步。赵佶指尖已触及宫门,玉玺突然迸发黑芒。帝王袖中滑出菩提佛珠,一百零八颗珠子次第炸裂,在身前布下金刚界曼荼罗阵。
黑芒与佛光相撞的刹那,地宫中传来种师道的怒吼:\"玉碎山河在,禅锋饮月时!\"
梁红玉怀中的半枚玉玺突然发烫,竟与宫门玉玺产生共鸣。她福至心灵,挥剑割破手腕,以纯阴之血在冰面画出北斗七星。当第七颗血星成形时,地脉深处传来龙吟,玉玺上的黑芒竟转向慕容氏幸存的狼骑。
赵佶趁机破门而入。宫室内九盏人皮灯笼无风自燃,映出墙壁上慕容氏历代家主画像。在最后一幅画前,他看见了年轻时的自己——画中人手中玉玺,正滴着鲜血。
\"原来如此...\"帝王抚过画卷上的题诗,\"当年合欢酒中,竟是种下了血脉咒。\"
壁画突然翻转,童贯的尸身端坐莲台,手中捧着完整的玉玺。赵佶挥剑欲斩,那尸身竟睁开双眼,口中吐出慕容怜的声音:\"佶儿,你终究逃不过...\"
龙渊剑突然脱手飞出,与玉玺撞出漫天火星。梁红玉破窗而入,软鞭卷住童贯尸身脖颈:\"他的命门在涌泉穴!\"
剑光如瀑。当玉玺坠地时,整座青铜宫殿开始坍塌。赵佶抓住梁红玉跃出地脉,身后传来慕容氏最后的诅咒:\"禅锋饮月夜,帝王枕骸眠...\"
汴京延福宫旧址,杨可世劈开最后一道青铜闸。慧明住持以血为墨,在玉牒残页上画出往生阵全图。当阵图完成的刹那,传国玉玺突然自虚空显现,将阵图吸入玺底。
\"原来玉玺是阵眼...\"老和尚跌坐在地,\"慕容氏用二十年布这个局...\"
殿外忽然传来脚步声。种师道浑身是血撞入门内,怀中半枚玉玺与传国玺瞬间合璧。九龙交纽的玺身上,浮现出血色梵文。
\"陛下...\"老将军跪地捧玺,\"这上面写着...\"
惊雷炸响。雨幕中浮现赵佶的身影,龙渊剑上挑着童贯的头颅。当玉玺归位的刹那,延福宫地下传来万千冤魂的哭嚎,七十二口青铜棺椁破土而出。
梁红玉扯开最近棺盖,倒吸冷气——棺中竟全是着龙袍的尸身,每具心口都插着金刚杵。
\"是替身蛊。\"赵佶剑尖轻挑尸身衣襟,露出锁骨处的莲花印,\"慕容氏用这些傀儡吸食皇族气运...\"
话未说完,玉玺突然迸裂。十二道黑气窜入云层,化作慕容怜的面容俯冲而下。种师道挥刀迎上,却见帝王僧袍鼓荡,洗髓经真气凝成降魔杵虚影。
\"该结束了。\"赵佶并指划过眉心,金血滴落玉玺裂痕,\"诸行无常,诸法无我...\"
佛光普照的刹那,黑气中传出慕容氏最后的哀鸣。当光芒消散时,传国玉玺已恢复如初,只是玺底多了道血痕。
雨停了。梁红玉忽然指向东方——启明星下,雁门关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