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心的村民帮忙在渡口堵住李荣贵。
他收拾包袱准备到渡口登船逃跑,没跑多远就被抓住了。
卫云骁昨晚喝过药,清晨时分醒过来。
农舍简陋,他们昨夜躺睡在稻草上,扎人又闷热,他们脱衣垫了一下,着火时出来得慌张,身上只着白色衬衣。
有好心的村民送他们几件粗布衣衫蔽体,一行人绑着李荣贵送去县衙投案。
他们坐在晃悠悠的牛板车上,一轮朝阳在蜿蜒的山脊升起。
微凉的晨风拂来,叶玉打了个喷嚏,抽了抽鼻子。
四人想递上一件御寒的衣物,可他们什么都没有,都在那场大火中烧光了。
叶玉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问王闻之。
“对了,咱们怎么去冲州?”
不是她多嘴,而是他们除了人,许多东西都烧了,拿什么通过关隘?
王闻之闷声不吭,正为此发愁。
按照原来的计划,他们只需要平安度过一夜,赶到县衙出示身份令牌,就能调遣衙役护送他们去冲州。
而现在……
那令牌是木牍制作,此时早已焚成一团灰。
能从灰里扒拉出来的只有叶玉那两把精钢制作的杀猪刀,但也赔给了农户一家。
那是他们身上仅有的值钱货了。
至于钱,原以为此行会很顺利,为了便于藏在身上,他们贴身带的是大额银票。
王闻之转头看向卫云骁,“卫兄,你身上可有令牌或是传书?”
不问刘、梁二人是因为他们也脱衣了,五人中,只剩卫云骁还穿着原来的衣裳。
卫云骁摸了摸胸前的衣领,什么都没发现,他摇摇头,转而问:“昨日是谁给我上的药?或许是那时落下了。”
刘景昼悻悻道:“表兄……我。”
不必说,看他的模样就知道是谁拿的了。
茅草屋着火之后火势又急又快,他们忙着逃命,刘景昼连最心爱的折扇都没来得及拿。
他空荡荡的手举起来,只能无奈地摸了摸后脑勺。
叶玉顿时生无可恋,茫然望天。
一阵萧瑟的风打着卷呼啸而过,两片枯叶贴在叶玉头上,更添几分落魄。
村民从清晨赶牛车,在午时抵达县衙,送完他们就离开。
人证物证俱全,县令定罪李荣贵故意谋杀,纵火伤人,判处秋后问斩。
突然冒出来的李荣贵是解决了。
但他们接下来怎么去冲州?
王闻之想了想,拦住县令拱手道:
“这位大人,小人是今年的举子,因被这贼人放火害命,钱财与传书都被烧毁,大人能否通融,借点人手与钱财送在下到冲州老家,在下家境殷实,必有重谢。”
县令看他谈吐文雅,多打量几分,转眼看见他们身上的衣物粗糙,蓬头垢面,身上沾灰,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