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云宁抓起桌边的茶碗砸了过去。
路遥开门出去,走到门口被冷风一吹,又赶紧回头把门关上,径直往墨竹居走了。
等路遥转出了院子口,樱桃一路小跑的来到了朱云宁的床前:“郡主,姑爷从京城刚回来,有什么事你不能平心静气的跟他慢慢说呀,你怎么能跟他吵架呢?”
朱云宁抹着眼泪:“还要我怎么样嘛?他那人就是属驴子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我费尽心思的给他填房,他不但不领情,还怪我。”
樱桃给他擦着眼泪:“我的好郡主呀,这种事总得讲究个你情我愿吧?你不能往他床上硬塞呀!再说现在你还没怀上孩子,真让咱们这里出一个庶长子可该怎么办呀?”
一听到樱桃说孩子,朱云宁哭的更伤心了:“是我不想生吗?可是这都半年多了,我还是没怀上。我听说官人的师门医术很厉害,要不你明天给袁毅师兄送个信,让他师门的前辈来给我看看。”
樱桃安慰道:“你们俩是结婚半年了不假,可是郡主你算算,这半年有4个多月,你们俩都没在一块儿。姑爷不是去赈灾就是进京城了。你们俩满打满算,才在一起两个月,这期间你还经常推着他往我那儿跑,生个孩子哪里那么容易呀?”
朱云宁想想也是。可是想想路遥今晚的做法,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可是他不愿意收苏姨娘就算了,为什么又把冬雪弄过去了?难道他早就对冬雪有想法?”
樱桃听到这话,眼神也暗淡了下去:“郡主,咱俩一起长大,我跟你说实话吧。其实姑爷对丫头们谁都没想法。因为我们谁都争不过一个死人。姑爷自始至终,心里只有你一个。”
“原本在他心里,早就把青儿姐姐当娘子了。可是后面的事我们都知道。他现在把青儿姐姐的尸骨接回来,入了他们路家的祖坟,就算是对死人有个交代了。”
“从今以后他只会在内心最深处给青儿姐姐留一个位置,是下定了决心要跟你好好过日子的。可是你今天晚上因为苏姨娘的事跟他吵架,是伤了姑爷的心了。姑爷把冬雪叫过去,也只是随便喊个人罢了,他那是在向你示威呢!”
朱云宁抓着樱桃的手:“可是我现在跟他闹僵了,怎么办嘛?”
樱桃想了想道:“郡主,你现在立刻马上去墨竹居,趁姑爷跟冬雪还没成事,给姑爷认个错,服个软,把他拽回来。他敢不回来就拿鞭子抽他。回来以后,今天晚上你一定得把他伺候好了。一旦让他这一股气憋着出不来,有可能他以后就再也不回来了。”
朱云宁抓起鞭子就走了,连鞋都没穿。
朱云宁风风火火的走到墨竹居,刚好看见冬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手里捧着檀木匣子正往里边走呢。
朱云宁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来的早。
快步走上前来,一把把檀木匣子从冬雪的怀里夺了过来:“我跟姑爷吵个架,你还真来了,回你屋去!”
冬雪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还想再坚持一下:“郡主求你把匣子还给我,不要收走我的丝带!”
这条丝带对于这个府里的丫头们来说,意义可非同一般。他不但是丫头们有资格跟老爷行房的凭证,更是身份的象征。,一旦今天晚上郡主收走了他的丝带,明天冬雪就没脸见人了,只能自觉的退出主屋去下面的屋子伺候了。
朱云宁没有把匣子还给他:“这条我拿来用了,明天给你一条新的。现在给我回去!”
冬雪一看这架势,识趣的走了。
路遥正坐在床上生闷气呢,看见朱云宁赤着脚走进来了,春寒料峭的,只穿了一身薄薄的睡衣。
路遥赶紧站起身来,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给她披上,嘴里还硬气的道:“我今晚不是让冬雪来吗?你来干嘛?”嘴上话说的硬气,干的事儿却满满的全是疼惜。
朱云宁就不信外面的动静他没听见。这男人就是个螃蟹,张牙舞爪的壳还很硬,壳里边全是软肉。
朱云宁一咬牙,把檀木匣子里的丝带拿出来,一手举着丝带,一手举着鞭子,娇娇怯怯的跪了下来:“官人,今天晚上是我不对……”
路遥没等郡主说完,一把将她拉了起来抱在怀里,好像丢失的珍宝又找回来了。
朱云宁在他怀里小声哭道:“官人,我今天晚上不该把你赶出去跟你吵架,今晚丝带也给你,鞭子也给你,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但你别跟我怄气行吗?咱俩日子还长着呢!你这样我真的害怕。”
路遥心中所有的阴霾在这一刻全部散去了,现在的一切话语都显得那么的多余,直接将郡主公主抱起丢在了床上。
朱云宁却抵住他的胸膛:“别,别在这儿,回咱自己的屋去。”
路遥往郡主的耳朵里吹着气:“今晚,你完了!”手穿过郡主的腿弯,将郡主抱起。刚离开床,又看见郡主身上单薄的衣服,还赤着脚,又贴心的把床上的被子拉上来,给郡主暖暖的盖上,这才一路抱着郡主回到了主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