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绵绵摇下玻璃窗,小声嘟囔:“他是在喊你,还是在喊我?”
跑出来的正是林子羽。
司远道不甚在意地说:“别管他!整日不着家的臭小子。”
说是这么说,他发动了车子却没有踩油门,侧头看向孙慢绵绵手里的东西,“其实......我准备了东西的。”
他准备了水果和两瓶酒。
老爷子最爱喝两口,但是因为奶奶的管束,常常只能偷着喝。
听他这么一说,孙绵绵幽怨的看着他,“怪我事先没有问你爷爷奶奶的爱好,我只是随便准备了点东西。”
说着,紧张的抓紧了礼盒上的绳索。
司远道轻笑,“爷爷奶奶都是很随和的人,他们看到你去就很高兴了。”
孙绵绵:“......”说得她就是个吉祥宝宝似的。
就在此时,林子羽喘着粗气跑到了车前,双手撑着膝盖,看向车内的两人。
可当他对上司远道锐利的眼神后,不自觉的心虚了一下,赶紧垂头。
“有话快说!”司远道不耐烦的低吼。
林子羽看了一眼一脸平静的孙绵绵,走到驾驶室旁边,“我,我只是过来提醒一下孙绵绵。我看到顾云霄画的了一幅肖像画,落字......”
说到这里,他突然觉得难以启齿,眼珠乱转,准备敷衍。
哪知司远道好像会读心术一般,直愣愣的盯着他,“直说无妨!”
对于暗处的敌人,最好的方式就是知己知彼,才能一击必中。
他知道那个小子肯定不死心,但是他身在军营,不能时时刻刻防备,只能抓住各种有效的信息,才能做出最好的反击。
哪知道顾云霄竟然那么大胆,让他吃了一惊。
“他落字......吾妻,绵绵。”
林子羽摄于司远道往日的淫威,不得不直白地说出来。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就准备承接司远道的怒火了。
以至于说完后,他害怕得都不敢睁开眼与之对视,僵硬的站在车窗旁,如同等待审判的罪人一般紧张而又惊慌。
他知道司远道最是护短,既然孙绵绵是他看中的人,怎么能让别人如此亵渎,就算是往日的朋友,只怕也承受不起他的怒火。
空气顿时安静了下来。
司远道脸色铁青,握住方向盘的手指骨节突起泛白,紧皱的浓眉下,眼里墨色涌动。
周身气压很低很低,如西伯利亚的寒冬。
“他敢?”
孙绵绵差点被气晕了,听到司远道吐出来的两个冰冷的字,浑身打了个寒战。
她瞬间回神,小拳紧握,眉头紧皱,“哼!还真是个疯子!”
司远道轻嗤一声,示意林子羽上车后缓缓启动车子,“看样子还得去找他家大人好好的聊一聊。”
他们男人之间的聊一聊,在军营里,可不是谈话那么简单。
而是在练武场上,让拳头说话。
上个星期天看到孙绵绵被顾云霄拦下的时候,他回去后就找顾向前友好地聊了聊,只是给他松了松筋骨而已。
想必是聊的不够深,友好程度不到位。
这一次,他准备真的跟顾向前谈一谈,如果他管束不了家里的小孩,他可以勉为其难的帮忙管教。
然而,就在他们将要驶离的时候,顾云霄从学校里走了出来。
一米八的单瘦个子,似乎一阵风就能把他带走。
白色寸衫随意地压在黑色西裤里,裤子线条干净利落,勾勒出他修长的双腿。
他缓缓的行走在阳光里,周身散发着一种不食人间烟火般的清冷,让人看一眼就能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