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晕沉沉的孙绵绵终究犟不过司远道,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感觉到额头上有温热的异物感,她忽然惊醒,手速飞快的就朝额头上拍去。
下一刻,她的手腕被人擒住。
继而,耳旁响起了司远道的声音,“是我。”
孙绵绵蓦然清醒,掀开沉重的眼皮,不解的看着他,“你怎么还在这里?”
寒冬腊月的,招待所里并没有地暖什么的,只有一个司远道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炭盆。
此时,炭盆里的炭火很小了,室内的温度有点低。
听着窗外呼啸的北风,孙绵绵下意识的朝被窝里缩了缩。
司远道松开她的手腕,轻笑一声,“你发烧了,我不放心。想喝水吗?我给你倒温水。”
他声音低低柔柔的,整个人散发着温和的气息。
和白日里硬朗的形象完全不搭边。
孙绵绵心里一暖,对上他关切的目光,小心脏“怦怦”狂跳,深深地陷入了他编织的温暖之网了。
她发现,她又多爱他一点了。
“给我一点水,谢谢!”话刚出口,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声音,比公鸭嗓子还破碎沙哑,仿佛干涸了好几年似的。
她羞赧的缩进了被窝,偷偷地在里面喝了一口河水才快速地钻出来。
刚好看到司远道端着水杯走到了床边。
她想伸出手去接杯子。
可她低估了寒冬的夜晚。
才刚钻出被窝,就冻的一个哆嗦,外加一个响亮的喷嚏。
司远道剑眉紧皱,“你呀!不要逞能了,我喂你吧!”
说完,在孙绵绵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连人带被子一起抱在怀里,另一只手端来了水杯。
孙绵绵盛情难却,“咕噜咕噜”喝了半杯,认真的看向司远道,“我觉得好多了,你快去睡觉。
这个天实在太冷了。”
“真的不用我陪你?”他眉头微皱,神情担忧,随手拿起一旁的体温计,“你再量一下体温。”
孙绵绵看他不容置疑的样子,忽而噗嗤一声笑了,“你怎么就那么像个老父亲呢?”
闻言,他神情一僵,定定地盯着孙绵绵,咬牙切齿,“你个小没良心的,我这般全心全意是为了谁?
好好说话,我是谁?”
眼看他的大掌就要伸过来,孙绵绵继呲溜一下缩进了被窝,咯咯笑出了声。
就在此时,房门被敲响。
“团长,紧急情况。”
是程宇的声音。
孙绵绵感觉到脖颈间近在咫尺的“魔爪”一僵,继而头顶一声轻叹。
她迅速钻了出来,轻声说道:“我真的觉得好多了,你去忙。”
司远道凝视着她,再次探了探她的额头,而后用力的揉了一把她的头发,低声交待,“明天早点去医务室看看。嗯?”
孙绵绵乖顺的点头,“我知道的,你要注意安全。
对了!你把我背包里面的药粉带上,有小包的感冒药和止血药,还有解毒的药粉,这些都是急用的,有备无患。”
司远道早就知道她那个小背包里有小包小包的药粉,听到她的叮嘱,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好!听你的。
床头那些衣服,都是给你准备的,明天穿厚实一点。
好了,你赶紧休息,我就先走了!”
说完,拉开门就走了出去。
孙绵绵叹息一声,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才凌晨两点多,睡吧!”
她一个病患,实在是帮不了什么,只能乖乖的睡觉,早点养好身体。
第二天,她是在部队的起床铃声中醒来的。
果然如她所料,她昨晚喝了河水,今天就精神奕奕的,完全没有一点感冒的迹象,且脉象平和。
推开窗缝看了一眼。
入目所及的地方,都是一片雪白。
楼下小道上,已经有人在铲积雪了。
“早呀!”
楼下穿着军大衣的男子朝孙绵绵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