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2年六月底,大江南北被大清横扫安南的捷报点燃。
当“安南南北近三千里、良田超五千万亩,可养活千万人”的消息传开,民间一片鼎沸。
京城聚福楼饭庄。
“您老瞧瞧这报纸!”跑堂的小陈抖着《中华日报》边角,“安南拥有五千多万亩良田,比咱直隶加山东还肥!
当今圣上这是要让咱们天天吃白米饭呐!”
临窗而坐的老举人扶了扶眼镜,摇头晃脑道:“昔年汉武开西域,今上定安南,此乃成祖之后第一伟业!”
同桌的绸缎商人忙举杯:“可不是么?我那广州分号昨儿来信,说红河三角洲的稻田望不到边,新收的香米装了三百船——”
“要我说,圣上最绝的是免除安南关税和土着转运补贴!”隔壁桌的布庄老板拍着大腿。
“咱卖去安南的布帛全免税,运回来的土着还能赚转运补贴!
我家老三刚置了三桅福船,专跑安南航线,一趟下来赚的银子能铺满船头!”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锣声震天,八抬大轿抬着“安南贡米”招摇过市,黄澄澄的稻穗从轿帘缝隙漏出,引得孩童追着喊:“吃安南米,长个子!”
随着安南米如潮水般涌入,京城米价半月连降三成。
胡同里的王婶掀开锅盖,看着锅里多抓的两把米笑出褶子:\"可算能给虎娃们熬稠粥了!\"
与此同时,东南沿海掀起造船热潮。
泉州、广州等地造船厂桩机轰鸣,民间船坞为承揽更多商船订单,纷纷扩建船台。
漳州老匠人们光着膀子丈量新船龙骨,比划着:\"这船加宽三尺,可以多装五百石粮食!\"
订单排至次年的铁匠铺里,炉火旺得能映红夜空,新锻的锚链粗如人臂,专为载重万石的三桅福船定制。
广州港的船商们围聚行会,争着预订新型\"赶缯船\"——这种改良商船比寻常福船多出一层货舱,底舱暗格可藏货亦可藏人。
徽州茶商砸下重金:\"给我的船加两层隔舱,松萝茶要和安南香茅分开储!\"
福建糖商则盯着图纸上的\"水密舱壁\"设计:\"这样的船跑南洋,遇风暴也能稳如泰山!\"
民间船厂的招工告示贴满码头,\"高薪聘造船熟手\"的墨迹未干,便被应募者的手印糊成花脸。
当第一艘载一万五千石的\"怀远号\"试水时,围观百姓数着船上的十二道风帆,议论着\"这船一趟能拉多少安南米\"。
奉天省大连造船厂码头,海浪拍打着巨大的龙骨。
弘历身着明黄吉服,立于观景台,领班军机大臣张廷玉、兵部尚书傅鼐等重臣随侍两侧。
随着弘历抬手掷出的青铜令箭入海,两艘裹着红绸的庞然大物缓缓滑入渤海,船首撞碎浪花时,岸上响起山呼海啸般的“万岁”。
“启禀陛下,此乃仿法兰西《圣菲利普号》形制改良的大型战船。”厂长高晋伏地禀报,声音盖过礼炮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