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局布了十年。”凌风剑指碑文,青石上溅落的不是晨露,而是工匠耳后渗出的毒血,“碑文阴刻的沟槽里灌了水银,一旦受热——”他挥剑斩断碑顶蟠龙雕饰,龙口中滚落的银珠遇空气即沸腾,蒸腾的毒雾在空中凝成严世蕃的侧脸。
孙慎行突然暴起,袖中软剑直刺嘉靖帝咽喉。林清芷的银簪后发先至,簪尖挑开的袖口里,暗袋缝线竟是倭国忍者专用的天蚕丝。“孙大人的《礼制新编》,”她抖开染血的奏折,夹层飘落的洒金笺上朱砂勾画出祭天乐舞的站位,“每个站位对应九宫死门,乐师踏错一步,编钟内的火药就会引爆!”
碑林深处传来机括声,慕容雪率锦衣卫撞开暗门。密室中三百尊青铜人俑手持连弩,弩机卡槽里填满淬毒箭簇。李策劈开人俑,胸腔内掉出的不是机关,而是蜷缩的倭国死士,舌底压着的密信用苗文写着:“午时三刻,血洗太庙。”
“真正的碑在这里。”凌风撬开嘉靖帝御座下的金砖,玄铁锻造的《新政十二疏》全文碑赫然显现。碑文以倭国刀剑熔铸,边角嵌着十七颗乌纱帽珠——每颗皆取自《百官行述》中的涉事官员。
当最后一缕毒雾散尽,八位女官手持火把立于碑林。火焰舔舐过的青石表面,浮现出完整的倭国海防图——图中标注的接应港口,正是三日前凌风割袍断义时,严党余孽泣血供出的“通商密港”。那些企图淹没新政的血浪,终被铸成镇海的定波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