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希若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地图上,喃喃自语:“京中有坏人,这些西域刺客不过是棋子。黄雀还在后面。”
这句话从她口中说出,仿佛带着一种沉重的思虑,印证这几日来陆续收获的证据线索。她站在地图前,久久没有动弹,手指轻轻抚过地图上的某处,似乎在试图从这些线条中找到隐藏的答案。
窗外,秋风吹过,卷起几片枯叶,轻轻拍打在窗棂上,发出细微的声响。书房内的油灯微微跳动,映得她的身影在墙上摇曳。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到书案前,拿起一支毛笔,准备将最近的调查情况整理成奏折。
她蘸了蘸墨,笔尖在宣纸上轻轻滑动,墨迹晕开,字迹苍劲有力。她一边写,一边回忆起韦睿昨夜的禀报。那晚韦睿从黑衣人与蒙面人的对话中听到的内容——幕后主使可能亲自出手,更多的金钱和人手即将投入行动——这些都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她在奏折中详细描述了最近的调查进展:西域刺客的行动频繁且有组织,他们的目标似乎不仅仅是刺杀某个官员,而是牵涉到更大的阴谋。她写道,这些刺客只是表面上的执行者,背后还有更深层的操控者,可能是朝中的高官,甚至可能是皇帝身边的人。
赵希若停下笔,目光再次扫过地图。她想起了戏院刺杀案的细节,那晚刺客的行动迅速而果断,若不是韦睿及时发现线索,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她在奏折中特别提到了韦睿的发现,强调幕后主使的资源雄厚,足以调动大量人力物力,这绝非普通人所能做到。她请求皇帝继续派遣大内密探深入追查此事,以揭开这场阴谋的真相,保护朝廷的稳定。
写到这里,她的眉头微微皱起。 皇帝近来身体欠佳,朝政多由太子和几位重臣辅佐,这份奏折能不能引起足够的重视,她心里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她别无选择,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这封奏折上。她又补充了几句,恳请皇帝加强对京中大营的监管,因为她怀疑细作可能已经渗透其中。
写完奏折后,赵希若仔细检查了一遍,确保内容准确无误,没有遗漏任何关键信息。她将奏折折好,装进一个精致的信封中,用火漆封好。她的动作缓慢而谨慎,仿佛在用这种方式平复内心的焦虑。她抬头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夜幕笼罩着整个公主府。她叫来一个贴身的侍女,低声吩咐道:“立刻派人将这封奏折送往皇宫,务必亲手交给内阁值守的大臣。”侍女点点头,接过信封,快步离开书房。
赵希若靠回椅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的目光再次落在地图上,心中却无法平静。韦睿昨夜带回的消息在她脑海中反复回响, 这场阴谋的真相还远未浮出水面。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子,一股冷风吹进来,卷起书案上的纸张。她眯起眼睛,看着院子里那几棵泛黄的银杏树,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她都要查清幕后主使的身份。
韦睿的休沐时间即将画上句号。他站在自己位于京城的小院中,秋日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照亮了脚下青石板上的斑驳光影。他开始整理行装,准备返回军事学院继续未完的学业。一身深蓝色的军服被他穿得整洁熨帖,紧贴着挺拔的身躯,腰间佩戴的那把陪伴他多年的佩剑轻轻晃动,剑鞘上的铜饰在阳光下闪着微光。他整个人显得英姿飒爽,坚毅的眼神与沉稳的气质相得益彰,仿佛一位久经沙场的年轻将领。
他抬头望向天空,秋高气爽,蓝天如洗,几片白云悠然飘过,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空气中还夹杂着淡淡的桂花香,混合着泥土的气息,令人心旷神怡。韦睿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片刻的宁静,随后转身走向马厩,牵出自己的坐骑——一匹通体黝黑的骏马。马儿温顺地低头蹭了蹭他的手,他轻轻拍了拍它的脖颈,翻身上马,动作流畅而熟练。马蹄踏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拉紧缰绳,朝军事学院的方向缓缓而去。
京城的街道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商贩扯着嗓子叫卖,吆喝声此起彼伏,马车碾过石板路发出辘辘的声响,孩童的嬉笑声夹杂其中,构成了一幅生动的市井画卷。韦睿骑着马,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目光始终平静而专注,仿佛对周围的喧嚣置若罔闻。然而,他的内心却远非表面这般平静。昨夜的经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黑衣人与蒙面人低声交谈的场景,幕后主使那隐晦而充满威胁的言语,这些零散的线索在他脑海中纠缠成一团乱麻,难以理清头绪。
他一边驱马前行,一边试图回忆更多的细节,却发现每当抓住某个片段时,其他线索又变得模糊起来。 他轻踢马腹,马儿加快步伐,马蹄声在石板路上回荡。他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街边的摊贩和行人,心中暗自警惕——京城中隐藏着太多的秘密,昨夜的发现只是冰山一角,危险可能随时降临。
来到军事学院的大门前,韦睿出示了学院发放的腰牌,门卫确认无误,恭敬地行礼道:“欢迎回来。”韦睿微笑着点头回应,然后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门卫,走进了学院。学院的操场上,学员们正在进行日常的训练,喊声和兵器碰撞声此起彼伏,充满了朝气。韦睿看着这熟悉的场景,心中稍稍放松了一些。他将马匹交给马夫,便走向操场,准备加入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