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是你‘制作’出来的，是吧。”

在见到反派1号和反派4号的第一眼，他就有一种极为违和的感觉。

太像了。

简直像是从记忆中走出来的人一样，一模一样，可是……

可是，怎么可能呢？

即使没有见过龙套7号，诺兰也应该知道，人一定是会变的。

更何况他见过了，因而对反派1号的出现欣喜又抵触。

千年过去，怎么可能一点变化都没有，还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性格，一模一样的表情，一模一样的态度……

假的。

诺兰再清楚不过。

因为反派1号决定离开的时候，他见过她。

是那样坚决，那样不留余地的离开……那个改变她的“主角”，一定很重要。

一定是足以动摇她痛苦的人，一定是足以让她生出希望的人，才会教她在习惯了颠沛流离的命运后，再生出去对抗的勇气。

如果是这样，那她怎么会回来？

所以……是假的。

因为他知晓残酷的真相：真正的反派1号不会回来。

已经拼尽全力才站在光里的人，又怎么会愿意被拽回阴影中？

那个反派1号，还有4号，都是假的。

用记忆铸造灵魂，是2号的能力之一，那么她们究竟从何而来，此刻已经十分清晰了。

“你好像比我更喜欢过家家。”诺兰嗤笑，“有意思吗？骗自己吗？”

“过家家又怎样？有总比没有好。”

反派2号凉凉地说：

“还有，不要用这副表情看我。”

手里的茶水已经变凉了，他也没有了再装模作样的兴致，讥嘲般开口：“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我们是一丘之貉。”他冷笑。

“我至少还尊重了她的选择，不像你……”他抬眼看向诺兰，轻描淡写、一语道破，“你想让我去修改她的记忆，对吧？”

诺兰脸上没有丝毫被戳穿的反应，依旧平静无波，甚至还有闲心给自己续了点茶。

“我的确这么想了，但并没有说出来。”他道。

反派2号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有些东西，他们心知肚明就好，说出来就不礼貌了。

又是沉默片刻，诺兰不无可惜地追问：“真不行？”

反派2号很不沉稳地翻了个白眼，懒得回答。

这人比他疯。

……

反派1号将小小一只4号放进了新鲜出炉的居住地——疑似某种童年玩具xx公主的小屋里。

“使用了编号为c-332的异常，将一套别墅等比例缩小的结果。”

6号一本正经地摆了个“铛铛～”的手势介绍，他现在心情好说话的语气都上扬。

“保证四姐住得好！”

但很快，他看着小木雕又沮丧起来：

“老大，我们什么时候能去接小七回来啊？”

她还一个人在那游戏里等着呢，我们聚在一起，只少了她一个，她知道了肯定不开心。

“你当初还答应过会回来看她的呢……”他小声嘀咕，有些恍神。

结果，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1号没有再回来，7号也流落在外……都怪天道。

反派1号没有说话。

她垂眸不语，没有对6号的话做任何答复，悄然遮住了眼底闪过的一缕迷茫。

她……答应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