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外茶斋出来,马车摇摇晃晃往残王府门前行去,街边人群熙熙攘攘,马车在人潮声中缓慢前行,直抵王府。
天色稍冷,撩帘从马车内出来,一股冷风便扑面而来,清渠扶着她下来,陡然见王府门前还停着一辆马车,正有人从其中下来。
“姑娘,柳夫人来了。”
清渠语气不太好,眼神飞快往那处一瞥,随即收回视线,像是瞧见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柳木是特意上门来教训她的,自从在福安寺法会上出尽丑态之后,镇国公府一下子便少了许多客宴,京城名门贵人们的私宴都不愿意在带着她,毕竟谁会愿意结交一个苛待府上嫡小姐,甚至谋害先夫人的妒妇呢?
柳木想,若不是沈星月自作聪明,沈家什么事都不会有。
身穿红绍衣摆牡丹的女子从马车上下来,面上似是还挂着几分笑意,瞧见残王府的马车也停在王府门口,伸手拢了拢身上的外裳。
“月儿,这是去哪了?”
年轻女子立在府门外,闻言勾了勾唇角,“近来许是总有小人作祟,劳神伤身疲惫不已,出门转转而已。”
跟在柳木身边还出来个格外俏丽的姑娘,二八年华,耳边一缕缕头发被精心编纂成一小股一小股的小辫子,剩下的则柔顺的披下来,头上没戴什么金银饰物,反而带着几朵绢花,清丽的很。
这么一看,确实有几分唬人的本事,沈宝珠在众人面前一向是乖顺的性子,也难怪之前柳木给沈宝珠相看的人家都这么中意沈宝珠。
若是娶了这样的新妇,小意温存,确实让人心向往之,只不过,旁人却不知道她这乖顺皮囊下藏着的阴狠心思,属实叫人觉得难堪。
沈星月移开目光,清浅笑道,“请吧。”
清渠眼神从她们二人身上扫过去,照理说,她们都快与柳木撕开脸皮了,属实也不用这么客气了,再说了,像是柳木与沈宝珠这样自私自利的恶人,还用得着温言相对吗?说句不中听的话,若不是姑娘没发话,她都想抄起扫把把她俩给打出去。
一看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能安什么好心?
柳木确实没安什么好心,方一进府,便道,“听人说你前段时间在城外土地庙遭人劫持刺杀,险些失了清白没了性命,若不是王爷及时赶到,眼下我还要给你过头七了呢。”
跟在柳木身边的沈宝珠轻蔑一笑,那沈星月是个什么玩意?她素来都不放在眼里,自小在她手心里被玩弄的玩意,白白占了那沈府嫡长女的名号,平白让人觉得厌恶。
沈星月脚步一顿,直直看过去,“托那贼人的福,我不仅性命无忧,还能好端端的给夫人送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