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姑拼命眨眼睛,表示认同。
叶晚棠便知道,今日必须将射姑留下,因为射姑被殷九娘蛊惑了。
若在平时,射姑必定会先维护自己。
可殷九娘不会给她机会,她朗声道,“惊鸿先前扮作男子,我们阴差阳错有了婚书,得知她身份,我们便义结金兰。
惊鸿承诺,这婚书虽荒唐,但有效,她的家便是我的家,射姑是她看重之人,我自不能看着射姑出事。
将军府既治不好,我便送她出去治,晚棠,你若真关心射姑,当赞同才是。”
“我就是关心射姑,才不忍她这般境况还被带出去折腾……”
殷九娘就似只听懂了前头的话,欣慰道,“你关心就好,那便不要阻拦了。”
又朝武婢们道,“你们先送她去我的住处,明日我便安排你们护送她离京医治。”
她的住处指忠勇侯府。
叶晚棠急得自己就要去拉射姑,叶桢不动声色推了背着射姑的武婢一把,武婢顺势跨出了将军府。
叶晚棠被皇帝禁足,出不了府,无法挽回射姑,急得额头冒汗。
偏谢霆舟似路过,盯着射姑看了看,下马走近扣上她的手腕。
片刻,蹙眉道,“本世子瞧着她状况不对,好奇诊脉,竟是中毒。”
他厉眸看上叶晚棠,“将军府替她医治这么久,没发现她是中毒吗?”
叶晚棠心神一乱,但她戴了兜帽,无人看清她神情,“中……中毒?我不知道射姑怎么会中毒,你定是诊错了。”
谢霆舟有心哄叶桢,早就让人请了名望不错的大夫在附近,佯装路过。
他也懒得同叶晚棠演戏,直接喊住那大夫给射姑诊脉。
从大夫口中得到证实后,武婢们一个个跟斗鸡眼似的。
殷九娘也蹙了眉,“晚棠,外头都在传你对射姑有情意,亲自照料她,也为她请了宫中御医,却没发现她是中毒。
如今又阻拦我送她离京医治,该不会这毒是你下的吧?”
叶晚棠忙狡辩,“射姑待我忠心耿耿,我怎么会对她下毒,她先前在外许久,说不得是在外头被人算计了。”
“可我想起来,叶晚棠替射姑请的御医,是那个受她指使,去侯府偷学种痘术的李御医。”
叶桢慢吞吞道,“李御医都能替你去偷师,应也会替你隐瞒真相。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射姑虽得姑母叮嘱,在你走歪时要劝诫你,可你也不能对她下此毒手。”
门外路人纷纷指责叶晚棠。
最近发生的事,百姓对她的印象已经很差了,她都草芥人命了,害自己的管家也不是不可能。
实情被说出,叶晚棠镇定不了,“叶桢,你满口胡言,你将我害到这样地步,今日又闹这一出是还想害我……”
叶桢没搭理她,示意武婢们背射姑离开,省得射姑看叶晚棠吃瘪,她又不忍心,要反悔留下。
武婢们听了叶桢的话,越想越觉得是叶晚棠给射姑下的毒,因为他们最清楚,叶晚棠对射姑的劝导有多不耐烦。
哪里还敢留在将军府,背着射姑撒丫子就跑了。
将军府的下人们看向叶晚棠,似在问要不要去追。
叶晚棠牙齿都要咬碎了,现在去追,只会让人更疑心她。
得另想办法,同时在心里骂王氏,当真是废物,怎么还没想出回击叶桢的法子。
刚这样想,就见王氏凌乱着发,很是凄惨地冲了过来,直直要往叶桢面前跪去。